大结局
么一折腾,瓷窑纷纷歇火,瓷商关门大吉。…秋后哪还有什么瓷税?
当初太子信誓旦旦,“等秋后收上瓷税,还愁没
钱么?”
而眼下百姓散播开了,“朝廷把百姓的真金白银变成一张纸,这是要赖账不还了!”
朝廷的信誉,直接关乎百姓对皇权的信仰。
旻王这头,还在没完没了的折腾…
崇庆帝对天叹息,“朕老了,除了惠妃之死,朕一直以为普天之下,就没朕解决不了的事!算了!朕也该颐养天年了,就不操这个心了!幸亏朕病退的及时,要不然史书上便是朕的过失了!”
十二月。
崇庆帝昭告天下,太子执掌朝政期间,以权谋私,祸国欺民,废去太子之位,贬为庶民。
程琦作为始作俑者、祸国奸佞,刑五马分尸。
十二月初六,崇庆帝正式让位于旻王,改年号为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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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光帝一登基,大刀阔斧,政令一个个颁了下去,连楮券欠下的银两,都以八十两换一百两,还了个
干净,此举大受百姓拥戴。
永光帝在全国各地的兵马全部被编制,足有五十万兵马,百官臣服。
永光帝这些年吞了多少银两在手中,无人可以想象。
不久,永光帝下聘杨家,择日迎娶杨骠骑长女杨武娘为后。
永光帝可以笼络杨家,却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宿敌:周司辅。
周司辅以一干罪名被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问斩前日,筠娘子依然一身孝服,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扔着鱼食。
这个院子还是周司辅帮忙盘的,她和周司辅就在这池边挖过蚯蚓钓鲫鱼,半罐盐倒进鱼汤,就是周司辅的年夜饭,他没皮没脸的恨不得连锅都舔了个干净。
武娘…周司辅…周内司…她爱上的三个人,其实都不是他本人。
三代为奴,不得为庶人。
他们同棺的那一夜,她困乏的趴在他身上,隐约听到他说,“六年前,他高中进士,买我为奴,给我取名周元,让我时刻记着家族耻辱…”
他能假装周内司而无人起疑,因着什么,周内司无可替代的鉴瓷能力…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天生的,大家都以为周司辅的能耐出自周内司这个主子,若周司辅本身就是周内司,那周司辅的能耐出自哪里?
元家不刚好就是三代为奴?
秀棠见天色已晚,捧着貂毛斗篷过来,“娘子身子可受不得寒。”
说着便夺了筠娘子手中的鱼食,“娘子今个喂太多了,再喂下去可得把鱼撑死了。我扶娘子回房。”
“这不就像男人和女人?女人不就像这些糊涂鱼,男人给她喂多少情爱,甭管有毒没毒,她都受着,也不管会不会撑死。说到底,这怪谁呢!”
筠娘子疲惫的目光悠远,看着夜色下的粼粼水波
,“做个糊涂鱼起码还能快活一些!秀棠,连夜让人去给杨家送拜帖,我明个要见杨武娘。”
翌日,如筠娘子所料,她没有见到未来的皇后娘娘,而是面见了永光帝。
从永光帝地阁方圆的银盘脸,便可见盛世江山。
这世上的男人,变脸如翻书,任谁从永光帝威仪的龙面上,就看不出来他当初身为旻王的好色、窝囊、不男不女。
筠娘子跪了下来,“臣妇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说话,朕微服前来,就是腻味了这些繁文缛节,宋筠娘无需拘束。来人,给宋筠娘看座。”
“臣妇此番前来,是为了臣妇的未婚夫君,周司辅。”
“周司辅罪不可赦,宋筠娘想要求情就不必了!”龙袍的广袖一挥,永光帝眼里都是厌恶。
“敢问陛下,周司辅所犯何罪?周司辅身为人臣,忠君爱民,并无差错。还是说陛下要一朝天子一朝
臣,把当初跟自己不对盘的官员赶尽杀绝?”
“你好大的胆子!敢与朕大放厥词!”永光帝拍桌而起。
永光帝踱了过来,靠近她,伸手要捏她的下巴,手顿在空中,轻笑,“宋筠娘若是进宫为妃,朕兴许会考虑一下。数月未见,宋筠娘愈发耐人寻味了!”
宋筠娘不为所动的冷笑,“陛下谬赞了!臣妇和离之身,因着守孝尚未改嫁,却姻盟已定…若是陛下想纳臣妇,先得处死周司辅,再等上臣妇的三年孝期,也就是六年后了!”
永光帝收回了手,冷哼,“还是这般伶牙俐齿!真不讨喜!”
筠娘子进言,“陛下杀了周司辅,于陛下而言只会有害无益。而若放了周司辅,不仅能彰显陛下的容人之量,臣妇还能与陛下一座取之不尽的金山!王氏当年靠彩瓷,前太子靠白瓷,彩瓷与白瓷一垮,朝纲改写。这盛世之下,瓷器关乎国本!而臣妇,愿为陛下的龙椅安稳添砖铺瓦!”
“好大的口气!”
“这是臣妇烧得的白地蓝花,不知当不当得起?”
筠娘子让秀棠捧来一樽蓝花瓶。
釉面肥润、细腻纯洁、如玉质感,太平有象的图案无需彩瓷的色彩喧哗,就光这浓淡深浅的蓝花,足以倾世。
四海升平、民康物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