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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屏风后面没有动静,梁康生问:“薏哥儿,洗完了吗?”
“相公?”曲薏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木桶里的水温已经凉了下来,再泡下去容易着凉,他便直接从木桶中站起来,躲在屏风后面擦水换中衣,“嗯,洗好了。”
“薏哥儿,我来帮你穿衣服吧。”梁康生不像往常那般守礼地等在屏风后面,而是拿着衣裳直接走了过去,偏房角落的烛光倒影在他的眸中,像两个小火把一样分外明亮。
“啊?”曲薏手忙脚乱地套上中裤,虽然之前他和梁康生有过亲密接触,但那都是盖着被子的,像这样衣衫凌乱地样子从未有过。
羞红了脸,曲薏没有留意到梁康生手上的衣服是什么,往后退了一步,越是慌张越容易出错,迟迟没能把衣服穿好。
梁康生心里也有点紧张,耳朵尖微红,他已经把自己的那套放在旁边,曲薏的这套一一搭在屏风上:“薏哥儿,这衣服你自己穿不好。”
这时,曲薏才看清楚梁康生所说的衣服是什么样,他的心跳得就像要蹦出胸膛了一般,手指无意识地缠上了中衣的系带,指尖被绞得充血发红,脑子里如同过年放的炮仗一般,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梁康生把系带从曲薏的手中解开,再帮他把中衣整理好,等曲薏傻愣着时一件一件衣服给他穿上。
这一年多来曲薏长高了不少,成亲那会儿穿着合身的衣裳现在看来有些短还有一点小,手腕和脚脖子都露了出来,看着少了两分庄重,多了两分俏皮。
在准备这个惊喜时,梁康生没有考虑到衣服的大小,毕竟男子的心思没有那么细腻,他自己的那套衣服现在穿着也小了。
看着衣服不太合身的曲薏,梁康生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薏哥儿,衣服小了点穿着不舒服,要不还是脱了吧,就穿着外袍。”
不仅仅衣服小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们成亲的时候是一月,天气寒冷,如今已经到了夏天,穿着三、四层衣服,曲薏的鼻尖已经开始冒汗了。
神志渐渐回笼,刚才梁康生给他穿衣服的时候,曲薏觉得自己好像灵魂出窍了一般,眼睛能看到对方在做什么,但是脑子什么都想不到,对四肢百骸和眼耳口鼻都失去了控制。
见梁康生真的打算动手把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脱下,曲薏终于能控制自己的手了,把梁康生的手推开,他一点没觉得穿这套衣服不舒服,真的!
到了现在他就是再蠢笨也不至于不知道梁康生想做什么了,看着旁边小几上放着的另一套喜服,曲薏开口:“不用,这样就很好。”
看着曲薏一脸护着衣服不让脱的样子,梁康生无奈:“行吧,夫郎你先回屋等会儿,为夫马上就好。”
梁康生说完曲薏就傻乎乎地笑了,他觉得曲薏这样实在可爱,揉了下曲薏的脑袋把他推出偏房。
他自然也是要洗个澡再换上喜服的,今天累了一整天,身上的味道混杂,他才舍不得把他们两的喜服弄脏。
曲薏的脑子这会儿还有些愣愣的,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同手同脚地往房间走去,跨进房门的时候后知后觉地想到,偏房里就一桶他刚才用过的水,梁康生没有喊人再送水过去,那他用什么洗澡?
脸颊瞬间爆红,曲薏强迫自己不去想偏房的事,但是他如果能控制自己就不会同手同脚走路了,大概是穿得厚的原因,他身上跟着热了起来。
梁康生在偏房快速洗了个澡回去,就看到自家小夫郎坐在床上,眼神直愣愣地盯着烛台,连他进来了都没发现。
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曲薏,梁康生发现他不仅衣服红、脸红,连脖子和耳朵都是红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是等不到他发现自己了。
梁康生开口:“薏哥儿,喜欢吗?”
曲薏看向梁康生,直愣愣的眼神一下就恢复了神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眼里像是盛满了星星一样闪闪发光,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有多开心:“嗯,喜欢!”
梁康生见状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他抬脚往屋里去,曲薏突然紧张了起来,他的身子变得僵硬,不敢抬头看梁康生。
在这间屋子,这张床上,算上上辈子两人朝夕相处了近七年,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床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是这一刻曲薏却紧张了起来,满屋子的红色让他好像真的回到了初嫁那天,心里犹如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相公。”有无数的话想说,但张嘴后曲薏只说出来了这一个词,这个词好像和平时不一样了,喊出来烫嘴一般。
他不知道的是,他以为自己很镇定,实际上他颤抖得几乎让人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嗯,我在。”梁康生听清楚了,他站在床边,伸出右手食指把曲薏的下巴抬起,看着曲薏那惴惴不安又万分期待的样子,神态越发柔和。
对视片刻,梁康生一改平时的温和,他强势地将曲薏抱起,埋在曲薏的脖颈间,哑着嗓子说:“久等了,我的小夫郎。”
这一晚,梁康生和曲薏房间的红烛一直烧到很晚很晚……
第二天一早,曲薏在平时起床的时间醒来,他一睁眼就发现不对劲,他就好像被人用棍子毫无章法地打了一通似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