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坐着,别晃!
裴芄兰来势汹汹,闺秀团窃窃私语眼色表情各种深意,场面气氛暗潮涌动又充满危险。
阮苓苓的护胸动作在这一刻显的那么……另类。
在大多数人都没解读出这个动作用意的时候,突然一声脆响划破长空。
“啪——”
一个玉扳指,重重摔在裴芄兰脚前,砸的粉碎。
裴芄兰吓了一跳,身体不仅立刻停住,还往后退了两小步。
裴明榛从人群中穿过,不急不徐,优雅如君子:“抱歉,走路略有些不小心,二妹妹可吓着了?”
裴芄兰对上那双墨黑双瞳,下意识摇头:“没有。”
被撞危机尽去,阮苓苓松了口气,又是保住了对A的一天!
面前裴明榛背影高大颀大,肩膀很宽,很给人一种安全感,阮苓苓心里有点乱,一边想大佬怎么来了,一边看了看地上摔成渣渣的扳指,这是走路不小心摔的?谁信?
“表妹忘了件东西。”
一只手伸到了阮苓苓面前,掌心摊开,放着她非常眼熟的荷包。
这只手指节修长,不似女子柔软细腻,多了男人的强韧,指节有茧,是常年练笔留下的痕迹。掌心荷包是浅浅的雪青色,上面绣了竹枝和蜻蜓,边缘褶皱,以姜黄系缎扎口,成了胖乎乎的圆形,针脚肉眼可见稚嫩,放在这样骨节分明的手上,形象对比简直惨烈。
阮苓苓有些迟钝,怂怂的不敢拿:“我……忘了?”
裴明榛面色温和:“表妹做好荷包,许是太开心,便拿来给我看,南莲说请你试衣服,你试完衣服就忘了,荷包放在我那里没拿回去——我只好给你送来了。”
徐紫蕙看见荷包,噗一声笑了:“还真是你的手艺!”
荷包很可爱,颜色淡雅大方,绣样构图极为精巧漂亮,无奈制作者手艺……
这是一枚对女红并不熟练的新手作品。
周围所有人有同样的认知。
“原来真是忘了带……”
“差点提前送了哈哈。”
“虽然手艺略粗糙,可这绣样画的不错,有点灵性。”
“嗯嗯配色也好,远远瞧着我都想要。”
“咳,就我一个人记着呢么?阮姑娘要是没偷没抢,荷包也早准备了,那裴二姑娘就……”
“深宅大院,一言难尽啊。”
“看来裴家对阮姑娘很重视么,裴大公子可是翰林呢,人说睿智无双,短短时日就解决了很多问题,让同僚赞誉有加……”
“这以后再有人说阮姑娘不顶事,过不几天就会被裴家人赶走,我是不信的。”
“我也不信!”
裴芄兰站在一边,感觉脸都要被打肿了。
这姓阮的小贱人就是她的克星!
裴明榛又是怎么回事,敢明目张胆给她撑腰!
新旧加旧怨,裴芄兰眼神似淬了毒,恨不得立刻搞死阮苓苓。
徐紫蕙看的太明白,根本没给她发挥的空间,拉着阮苓苓的手从裴明榛掌心拿过荷包,再帮忙挂上:“多谢裴大公子啦,我们还要去玩,一会儿我亲自送阿阮回家,保证晚不了,你和裴二姑娘就放心吧!”
说完拉着阮苓苓就走,当真玩去了。
阮苓苓直到现在都有些懵圈,见裴明榛没任何表示,明显不反对她去玩,这才释了怀。
只要大佬没特殊指示,没特别情绪,别的管它去死!开心才最重要!
稍后,经徐紫蕙解释,她明白了‘荷包’规矩是怎么回事,自也明白了刚才那一幕……
裴芄兰最后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回头肯定要闹什么幺蛾子。但阮苓苓不怕,一回能顶过去,两回能顶过去,三回四回,她同样能!
她其实胆子很小的,害怕麻烦缠身,不想跟裴明榛离太近,也因为胆子很小,她能做出很多大胆的事,让别人觉得她不好欺负,不敢随意下手,而裴明榛这样站在她身前,已经不是第一次。
阮苓苓捂着胸口,收回往远处看的视线,心里祈祷大佬可千万别这样了。
再这样——
她害怕自己有了底气,会更放纵,会胆子更大,会……
想依靠那个人。
……
灯会很好玩,不管街市上的兔子灯莲花灯,还是放到天上的孔明灯,放到水里的河灯,烛火闪动的光泽,总是那么令人心动。
玩完一通回来,时间并不晚。
阮苓苓照例去给长辈们请安报备,长辈们今日也各有活动,问过没什么事,就让她回院子了。
这么轻松?裴芄兰先回来了,没搞事?还是……憋着大坏,准备找后账?
阮苓苓想不出来,干脆放飞,管呢,到时候再说。
跑的一身汗,阮苓苓去洗个了澡,郑重吩咐南莲把这身烟霞锦收整好,她还没穿过这么出风头的名贵衣服呢。
洗完出来,换上宽松睡裙,绞干头发,没找着系发缎带,她随便拿手帕一扎,叫南莲去准备食篮,自己则跑到书房选笔找纸——
今天还没跟新认识的小伙伴聊天呢。
南莲手脚麻利,食篮准备的很快,东西都不用选,今天小姐吩咐做的红豆酥,早就备上了。小黄狗来的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