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
虞思眠还没反应过来,连祭把通透的荔枝放进了嘴里,嚼了嚼,然后不怀好意地笑:“不是要做我女人吗?”
虞思眠湖泊般的瞳孔震了震,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连祭,本是煞白的脸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连祭慢条斯理地嚼着荔枝,慢慢欣赏她的表情,眼中带着促狭。
然后他把荔枝核吐了出来,“你想得到美。”
虞思眠:……
果然是他。
倒是自己也虚惊一场。
连祭抬起了眼,“过来。”
虞思眠实在不知道他叫自己进去又是做什么,又退了一步。
连祭拔出腰中的匕首插在了桌面上,“剥皮的话,我可能比画皮妖更擅长。”
虞思眠:……我见识过了。
不仅剥皮麻利,就连骨髓都能抽得出来,你那么能还用什么刀啊,徒手就行。
虞思眠进了纱帘中才觉得舒服,这里既可以遮太阳,又可以挡海风,而且连祭身上温度很高,好像靠近他,人都暖和了不少。
连祭:“剥水果。”
虞思眠突然明白他这些年左拥右簇习惯了,连个话本都是鬼牙替他保管,离了人可能生活不能自理,现在留自己多活几天估计是想使唤自己。
被他使唤总比被他折磨的好,她坐在矮桌前,看着上面丰盛的瓜果,问:“你想吃什么?”
连祭觉得使唤所谓天道使者的感觉还有些快活。
“青椰。”
虞思眠:“那个我弄不开。”
连祭抱着手看了看桌上的刀。
虞思眠:“我试试。”
连祭分明就是想为难她,想看看她那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模样怎么弄开青椰的硬壳。
只见她从乾坤袋里抽出了一把大砍刀。
连祭嘴角抽了抽,她到底在储物法宝里放了多少杂物?
而且她举着砍刀的样子不仅格格不入,还有几分好笑。
她没做过什么家务,更没做过什么重活,站了起来双手吃力地举着砍刀,两条细胳膊都是抖的。
那架势和姿态看得连祭又挑了挑眉。
她刀起刀落,只听一声巨响,圆溜溜的椰子收力后往旁边一滚,她的砍刀插/进了桌面。
然后……
拔不出来了。
连祭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虞思眠抿着唇,努力地拔着被她砍进桌面的砍刀,只差把脚踩在矮桌上助力,最终那深陷桌面的砍刀却纹丝不动。
她悄悄看了一眼连祭,带着几分为难,“我拔不出来了。”
连祭笑得越发灿烂。
这一幕连祭一直记着。
后来他不知餍足地占有她,在她耳边说着放浪的话,其中就有这一句。
他总是克制着自己不把她弄哭,却又在发狂的边缘一遍遍宣示着他的主权,证明她是自己的女人。
那时候又羞又恼的她用双手捂上脸,用被折腾得几乎无力的脚踢他,他趁机捉住她的脚踝,轻咬她的脚趾……
而此刻的虞思眠则是偏着头看着大笑的连祭,她第一次见他笑得那么明朗,不带一点阴霾。
连祭见虞思眠面对自己的嘲笑不仅没有生气,还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探究地看着自己,立刻收起笑容,恢复了那副桀骜冷漠的模样。
虞思眠也移开了在他脸上的目光。
连祭面无表情地握着刀柄,只是轻轻一提,那砍刀就从桌面的缝隙里出来。
“谢谢。”虞思眠双手接过砍刀。
然后连祭便看见她乐此不疲地砍着青椰,他发现这家伙与其说是怕自己不如说有点轴,那双一看就没提过刀的手,没两下掌心就给刀柄磨破皮了,可她还是一直在跟那青椰较劲。
虞思眠其实并没有跟青椰较劲,她只是不喜欢半途而废。
她终于砍开了椰壳,已经气喘吁吁,她吹了吹手,抱起青椰倒进了连祭面前的琉璃樽里。
连祭举起来喝了一口:“难喝。”
虞思眠:……
她生怕他再让自己砍一个,趁他看起来心情不糟,出了纱账。
这时候云梦泽上过来的一艘船吸引了虞思眠的注意。
纱账中传出连祭冰冷却又带着杀意的声音,“你若敢逃,我就杀光上面所有的妖。”
虞思眠看着远方的船只,“我没想过要逃。我有血疫,不想传给他人。”
连祭:“呵。”
那艘船越来越近,上面飘来了悦耳的音乐。远远望去,甲板上似有人……不,似有化了人形的妖族舞娘在载歌载舞。
虞思眠在看清他们时,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甲板上的舞娘们只、只、只、带了一根腰带,腰带上挂了条带子,若有若无地遮掩一下。
周围盘腿坐着其他男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她们却丝毫也不在意,跳得很是投入。
虞思眠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却还是愣愣地看着她们跳舞,也许是她们的舞姿很是美妙……吧。
不知何时连祭站在了自己身旁。
她吓了一跳。
这种行为艺术一个人看和旁边有个认识的异性一起看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