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紧了
梁殊心中感慨命运的巧合,嘴上却为这种偏见鸣不平:“你怎么看出他们是你情我愿,这种事有几个女人会是你情我愿去做的,我觉得倒像是强买强卖。”
“所以当初我们也是强买强卖?”楼宴之微眯着眼,透露着危险的神色。
梁殊哑然,怎么说着说着,事情扯到自己身上了。
她脑子本来就因为刚刚撞的那一下反应有些迟缓,听见这个问题之后迟迟没有回答。
楼宴之如墨般漆黑的眼底逐渐晕染开。
梁殊冷不丁地回过神,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我不否认这个圈子里有许多人为了利益出卖自己,但我不觉得她是这种人。”
几年前的记忆已经并没有那么清晰。
但梁殊还是记得自己刚在剧组跑龙套的那些日子。
最初的那几年,长恒影视基地还没通班车,有时候她拍戏拍到深夜没钱打车回去,就借用谭鸣的杂物间休息,杂物间没有床,她就在地上随意铺上几件外套躺下睡。
后来不知怎么让姜溪园知道了,她让助理搬来了一张自己休息用的折叠床。
而当时给她帮助的,除了谭鸣学长,就只有姜溪园。
没有人觉得她一个龙套演员会出头,也没人猜到她会走到如今的地步,当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当时就是那样的她,感受到了姜溪园的善意。
如果能重来,她相信自己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推开那扇门。
“不自量力。”
楼宴之眼中带着少有的愠怒,看她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寒意:“那女人是吴海雄的情妇,不然你以为她凭什么几年就走到这个位置,梁殊我警告你,吴海雄有涉黑背景,这种事情我只允许发生这一次,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就先学会装聋作哑。”
梁殊极少见楼宴之对她这么明令禁止。
他虽逐利,但却极有涵养,很少会为难她做什么。
他与她向来是你情我愿。
而梁殊又自知理亏,听到楼宴之说的‘涉黑’,想到之前那几个黑衣男人的动作,语气明显弱了三分:“那他们知道我是你的人,应该也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
楼宴之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但显然被‘我是你的人’这几个字取悦了,语气倒也不再那么差。
“你是我的人吗?我的人腿断了一根我都不知道,倒不如养条狗,还知道哼唧几句和主人装装可怜。”
姜溪园给她准备的也是半斜式长尾拖地礼服,舒适的平底鞋虽然被盖住了大半,但走起路来还是会若隐若现。
她下意识地低头去看。
她腿伤其实已经好了大半了。
而她惊讶的是楼宴之原来最开始并不知道她摔倒了腿。
难怪他没来看她。
梁殊几欲张口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走到他身边示弱地勾了勾他的手指:“养条狗不就只会哼唧,哪有我天天和你拌嘴有意思。”
“又不是强买强卖了?”楼宴之冷哼着甩开她的手,头也不会地走了出去,最后只丢下了一句:“跟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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