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玫瑰
那条小兔围裙到底有没有用,该怎么用,大概只有他们俩本人才知道。
过几天的自招考试,傅明渊亲自开车把纪凡送到了T大。
根据校园限行的规定,所有家长都被拦在了校门外,于是,一路开车进校还大咧咧停在教学楼底下的傅教授就显得分外惹眼了。
考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等候进场,见状,嘀嘀咕咕道:“凭什么就他能开进来啊?”
“大概找了熟人打点吧……”
“哎,关系户,惹不起惹不起。”
值班的志愿者恰巧是T大本科生,实在听不下去,冷冷打断他们:“都没看见入校证?不服就考上了留校啊,等你当了教授,当然也能开车进来。”
考生:“……”
窃窃私语的声音停了,但大家的目光还好奇地集中在车身上。
纪凡有些畏缩,嗫嚅道:“这样……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傅明渊理直气壮,“我带爱人进来还要跟他们报备?”
纪凡:“谁……谁是……”他很想反驳说“谁是你爱人了”,但纠结了半天,怎么都说不出口,脸又红了。
傅明渊觉得他很可爱,放下副驾驶的遮光板,趁着帮人解安全带的功夫,飞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别多想了,快去吧,”他微笑道,“纪凡,你该多相信自己一点。”
纪凡瞪大眼睛,像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吻吓到了。他顾不上众人好奇的目光,匆匆打开车门,哧溜一下就滑了出去。
傅明渊隔着窗户冲他摆摆手,掉转车头,很快消失在绿意盎然的小径底端。
“哎,”志愿者学长凑近打量他,满脸好奇,“你是傅教授家的小孩?别怕,大家也就有点儿好奇——第一次看他带别人来上班哈哈哈。”
纪凡眨眨眼,迟钝地“啊”了一声。
“你们怎么知道……”
学长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笑了:开玩笑,他们海洋的人,哪怕不认识院长,也不可能不知道傅明渊啊。
他大力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傅教授可出名了,大家肯定会照顾你的。”
莫名其妙变成了“真·关系户”的纪凡同学懵懵懂懂走进考场,他的座位排在靠墙第一列,正对着摄像头,监视灯一闪一闪。
他有些坐立不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人在看他。
别的不好说,光是走廊上那个巡查的监考老师,就已经路过第四次了,而且一直有意无意往他这边张望。
还有讲台后面假装读报实则偷看的值班老师。
以及过道中间来回踱步的学长……
纪凡晃晃脑袋,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莫名其妙成为焦点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尤其他本身就对他人的目光有些过于敏感。他抹了把脸,加快速度,一心想早点写完离开。
试卷不算太难,出了许多很接地气的实践题,他答完放下笔,还剩大约二十分钟,粗粗检查了一遍,便提前交了卷。
站起来的瞬间,几乎所有老师的目光都朝他直直射来,纪凡硬着头皮,一步一步走到讲台前放下卷子。
监考老师慌忙抬头,努力勾起唇角,冲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吓得他手一抖,险些把卷子抖到地上。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看他啊?
直到下楼,纪凡心底的疑问才终于得到了解答。
——傅明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闲闲靠在一楼大门底下,单手插兜刷手机,摆明了在等人。
可真是……太高调了。
见他出来,傅明渊眼神一亮,招了招手:“过来。”
纪凡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边。
“你怎么来了?”
四周路过的学生老师全都支愣起耳朵听壁角,结果没想到,向来高冷的傅教授一开口就跟老妈子似的唠叨:“外套给你带了怎么不穿?室内空调开得多冷啊。”
纪凡皱眉:“我不冷。”
“穿上。”
众人:“……”
如此几个来回,傅明渊很坚持,揪出外套强行披在了他身上。
“别……别在这里。”纪凡见他还想低头给自己扣纽扣,慌忙制止了。
围观群众的火热眼神几乎要把他的背射穿一个洞,他仰起头,放软声音道:“我们去车里再说,好不好?”
傅明渊瞥了眼越聚越多的人群,以及楼上有意无意走到玻璃窗边围观的同事们,眉峰一挑,点了点头:“车上,你自己说的。”
纪凡顾不上揣摩话里意思,松了口气,赶紧拽着他的袖子往外走。
等到了车上,精明的傅先生自然是要收利息的,捏过下巴就先亲了他一口——亲得很用力,几乎称得上咬了,连唇角都磕破了一小块。
一开始,纪凡特担心有人看见,抗拒地推他搡他,等到了后面,就只剩下小声的喘和求饶。
“别,别……傅……唔!”
“小坏蛋,”傅明渊退开一点,审视他,“让你穿衣服,为什么不乖?”
纪凡心虚地别开视线。
“嗯?”
他撑了两秒,顶不住压力,老老实实招了:“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