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医 一
起来的一天,如果不是因为误食了那些甜腻的东西而丧失行动力,早就该在这青年对自己流露出不恭的态度时取走他的性命,更不要说任由他将自己捏在手里。
白雀被放到了桌上的纸盒中,盒子里铺着厚而松软的垫料,接着在它的目送下,青年离开了卧室。
不过多时,他又回到房间内,手里多了一只碗与一根拔掉针头的注射器。
碗中装着不知道是什么原料打碎后调合出的糊状物,他用注射器抽了满满一管,接着拿注射器的一端撬开了白雀锋利的喙,把那里面的糊糊全数推了进去。
期间,他接了一个电话,黑滋尔的听觉敏锐,过滤掉那些没用的对话内容,从中获知了这个人类的姓名——陈溺。
最开始,他对陈溺对自己的诸多冒犯行为感到羞愤,恨不得将这个人丢入鸦群任其被啄食,而逐渐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享受被照顾的感觉,身体与力量也在对方的照料下一天天缓慢地恢复。
黑滋尔还是不自觉地去关注陈溺的一举一动,留意起他的生活习性。
而当他痊愈之后,他竟然贪恋起呆在那人类身旁,相互陪伴的感觉,变得不舍得离开。
游戏对分枝世界的生灵是一种折磨,而游戏中存在的道具对他们而言是救命稻草。
某一日,陈溺饲养的那只叫**崽的鹦鹉叼回来了一件并没有什么太大用处的道具,但它还是因此得到了陈溺的嘉奖。
白雀蹲在陈溺的左手边,看着那只鹦鹉被他用右手手指揉着头顶,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一种名为嫉妒的种子悄声无息地落在了黑滋尔的心底,生根发芽。
仅仅只是道具,他想要多少,自己就能弄来多少,比那只鹦鹉带回来的更有用,数量更多。
于是他开始效仿,隔三差五地将道具叼到陈溺面前,即便单单只能换取来一个微笑,也能莫名使得黑滋尔的心情舒畅,充满成就感。
然而黑滋尔心里明白,他不可能永远陪在陈溺的身边,他总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
但与此同时,他开始不满足以一只雀鸟的形象陪伴在那人类的左右,他想要以另一种方式,在陈溺身边谋取一席之地。
至于那另一种方式究竟是什么,黑滋尔也不得而知。
他看着陈溺结识越来越多的同伴,分给自己的注意力也越来越稀薄,以至于在他心底滋生出的不明念头,在暗地里涌动,越发激烈,叫嚣着要他把陈溺给夺回来。
黑滋尔想,如果他能蒙住陈溺的眼睛,让他不能再看其他人;如果他能堵住陈溺的嘴巴,让他无法再和其他人说话;如果他可以……那陈溺就会变成只属于他的所有物。
于是他遵循心底最原始的声音,在现实里一步步还原了自己所有的想法,将陈溺从所有人的面前给夺走了。
他多少还是有些警惕的,不敢贸然在陈溺面前暴露自己真实的模样,所以捆在陈溺眼睛一圈的绷带从没有松解开过。
而陈溺也并不在意自己被“绑架”的事实,在黑滋尔向他许诺过,一定会护他周全,并向其证实自己的确又这个能力以后,陈溺扮演起了完美的“人质”,主动迎合黑滋尔的一切喜好。
最开始这样一个听话顺从的陈溺让黑滋尔欣喜若狂,让他有了一种得到了回应的错觉。
后来他渐渐地明白,并非他如所想得那样,陈溺只是在利用他来保护自己,就像利用任何一件道具一样,没有夹杂个人情感在其中。
他的配合与刻意讨好,都只不过是驾驭道具的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 ……码开头的时候,我快不认识“世界”两个字了
一章竟然没有写完,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