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说着玩的,是认真的。
当天晚上,江谣就开始怀疑人生。
他对着镜子研究了一番自己的脸,看不出哪里像女人。
为什么陆雪时老给他穿一些女人才穿的东西?
如果老胡在这里,老胡一定会说:每次你也没有拒绝啊?
婚礼定在五月份,前前后后忙活了小半年。
八千万的钻石婚纱没能等到五月份,到了三月份就被陆雪时给糟蹋成了一块抹布。婚纱上的钻石在屋里滚得到处都是,江谣去漱个口路上都能踩到一两颗,还被江谚捡去了一些换了钱买游戏皮肤,因此让他发了一通火,心疼了很长时间。
婚礼时,江谣只请了老胡,他朋友很少,真的能请过来的也只有胡星泽一个,还有一个就是自己亲弟弟江谚。
陆雪时的亲朋好友多些,来的除了戚家之外,还有陆家本家的亲戚,以及一些生意伙伴,江谣还看到沈念。
沈念极其不待见他,也不知道他来干嘛,添堵吗?
原本以为陆家会对陆雪时跟男人结婚的事感到棘手,没想到他们丝毫不在乎,还接受的很坦然,来到婚礼上就跟江谣自来熟的打了一轮招呼。
江谣没想到在婚礼上还看到了郑景行,一打听是陆雪时请来的,老胡今日跟个花孔雀一样已经换了第二套衣服了,他今天跟郑景行感情格外好,看上去像难兄难弟。
两人的目光频频落在江谣身上,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息,看的江谣眉头抽搐,把老胡拎过来走了一顿。
老胡不服:“我们俩一块儿看的,你怎么老揍我啊?”
江谣:“你顺手些。”
化妆师到了,提着个化妆包包,坐在江谣身边,看到他的脸,一个劲儿的夸。
江谣是不想化妆的,但人家搞婚礼策划的说了,化了妆拍照才上镜。
这不是让江谣妥协的原因,江谣妥协的原因是听到陆雪时也得画。
他一个晚上没见到陆雪时了,按照中国人民的婚俗传统,新郎和新娘结婚这一天之前是不能见面的。
陆雪时不信,但江谣迷信无比,他带着陆雪时一块儿迷信,把自己反锁在酒店,死活不让陆雪时上来找他。
下午一点,婚礼正式开始。
这个时辰,是江谣经过千挑万选才琢磨出来的吉时。
胡星泽又去换了一套西装,穿的比江谣这个做新郎的还花里胡哨,不知道的还未江谣是做伴郎的。
江谣把胡星泽的行为理解为男人的挑衅,是看他今天太帅了,忍不住来抢一抢他的风头,于是连推带挤的把胡星泽弄回了更衣室,勒令他穿了一件朴实无华的黑西装,让他看起来像婚礼现场的侍应生时,江谣才满意的点头。
海风习习,家属和朋友都已经入座。
陆雪时开发的海岛是用来发展旅游业,他们所在的位置就在海边,镜面玻璃做成的地面倒映着每一个人的脸,同样的也倒映着天空与海面,乍一看过去,仿佛整个婚礼都是在海面上举行。
花门设立在海边,往前一步就是大海,司仪和牧师站在最前方,等待着新郎上场。
传统的介绍词跟流程走完之后,江谣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后知后觉开始紧张,手脚都不知道怎么走,跨第一步时同手同脚。
老胡乐得差点儿撅过去,不敢笑的太厉害,江谣的右手还放在他的手上,他立正站好,对江谣说:“后悔啦?现在跟我一起逃婚还来得及。”
牧师又喊了一遍江谣的名字,江谣这才从玻璃门后走出来,在众人的视线中,走到花门前。
陆雪时与他穿着同样款式颜色不同的西装站在海天一线的交界处,远远望去,让江谣恍惚片刻。
——真的结婚了吗。
——真的一辈子都跟小辞在一起了吗?
他穿越过花门,周边的声音忽然都消失不见。
江谣听到了风声和笑声,侧过头看见了年少的自己背着书包走在上学的路上,渐渐地开始往前飞奔,拐弯处也很年轻的老胡骑着车朝他招手,他一路向前,还看到了哇哇大哭的江谚,没有卧床的江美丽,她抱着他施舍自己仅有的母爱,也这样看到了一片海。
最后他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扯了扯,江谣停下脚步,回过头看见了八岁的小辞。
他在一个没有风也没有云的下午,身上挂着刚被揍完的伤,抱着鞋,光着脚,湿哒哒地滴着河水,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喊:“哥哥。”
——“哥哥。”
陆雪时握住了江谣的手。
牧师问:“新娘江谣。”
江谣回过神,火了:“怎么我就是新娘了?”
陆雪时怕他临阵反悔,江谣这个缺德转世的绝对干得出来这事儿,他连忙开口:“我是我是,我是新娘……”
江谣满意的点点头,指挥牧师:“你重念。”
牧师擦了把汗,“新郎江谣,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江谣舒了口气,十分庄重:“我愿意。”
陆雪时险些被他哥的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