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缺德行为

夜晚。

冒牌“吕光祖”——黄今躺在单独;看守房里, 他直楞楞地盯着天花板。昏暗;墙壁角落，似乎有什么在悄悄涌动。

事态到底还是失控了。

时间有限, 他本想靠人香和妖画皮搏一搏, 把事情闹大，好让识安与警方尽快投入最大;人力。

哪怕他能提供;线索不多，只是寻找几个失踪者, 识安总该有些方法。等识安发现真凶;踪迹，他再坦白就好。

可凶手背后偏偏有个沉没会。如今事态完全超出了黄今;控制。要么干脆向识安坦白？他绝望地想道, 现在自己给不出更多线索了。

但如果识安知道了他是“黄今”，再查到他过去;事情，他更撇不清自己跟沉没会;关系。这么一来，事情只会被搞得越发复杂。

……不，不行。

事情到了现在, “阎王”和那个殷刃是他仅剩;希望。那无疑是两位强者，他们一定能找出更合适;解决办法。

而在那之前, 他只能保持沉默，守住和那两位;约定。

同一时刻，两道身影鬼鬼祟祟地溜进楼道。

“这种感觉真不错，就是有点对不起孙警官。”殷刃感动地站在黄今家地下室，“钟哥，这就是共犯;醍醐味啊。”

钟成说正拿着两个喷罐, 仔细地混合药剂。

“你当时怎么答应;‘吕光祖’？”他在黑暗中问。

“我跟他说，我会按我喜欢;方式调查。”殷刃靠在地下室;墙壁上, 怀里还抱着那本《黄氏奇术》。“嗯, 现在我更喜欢把他卖了。你呢？你有没有答应他什么？”

“我只是说我不打算节外生枝。”钟成说诚恳表示, “引出真凶不是‘节外生枝’, 有些牺牲是必要;。”

“也是, 到时候他一定会理解。”殷刃在一片黑暗里刷手机。

如果他们能凭借“曝光黄今”推进案情，黄今应该不至于当场让他俩难做。

“曝光黄今”并不难，他们俩只需要准备几份证据充分;调查报告，并在合适;时机上交。至于怎么让报告看起来合情合理又合法，钟某人还是很擅长;。

“说起来你好了没？刚才就在楼上喷来喷去;，那到底是……”

“嘘。”

钟成说按下了喷雾喷嘴。

如同就地点燃了一束冷火，浓稠;黑暗霎时被冲淡。

不大;地下室里。殷刃看到了几乎布满地板;蓝紫色荧光，它们延伸到每个角落，鲜艳非常。

“也许你;煞气和鬼魂无法证明这些，也可能有些人能用离奇;方法除掉尸体。”

钟成说靠近殷刃，声音很轻。

“……但总会有另一种痕迹留下。”

殷刃蹲下身，按上那些散发出荧光;血迹。这里绝对被细细清洗过，连他都闻不到太多血腥。此刻那些血迹却清晰而生动，看得出这里发生过非常激烈;扭打。就失血量来看，必定有谁死在了这里。

比如某位失去脸皮;吕姓男子。

“喀嚓喀嚓。”钟成说抬起相机，飞快拍摄报告用;照片。

拍完之后，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殷刃，你会不会类似于纯化提取DNA;术法？”

“不会！”鬼王大人屈辱地回答。

……

夜半时分，鬼市门开，两人转战鬼市街道。殷刃挂上笑脸，钟成说掏出笔记本，他们直奔彭老狗和小孟婆;摊子。

凌晨两点左右，两人归家。钟成说在餐桌前认真打字，边打边瞧新鲜出炉;鬼市访谈记录。小小;记事本旁边，黄今、丁李子和吕光祖;相关走访资料堆积成山，摇摇欲坠。

晚风吹过，室内盆栽沙沙作响。一张纸页被吹到地上，顺着地板一下下滑动。

“喏。”他刚打算弯腰去捡，殷刃顺手将它递了回来。

那是黄今邻居;询问记录，上面关于“丁李子”;信息被钟成说着重圈出，还用小字标了整齐;小段时间轴。钟成说扫了两眼纸张，把它放回原本;位置。

“多谢。”他;目光又回到屏幕上。

秒针哒哒走动，时间越来越接近凌晨三点。无数供述与数据在钟成说脑袋里打转，他没有半点困意。

钟成说悲哀地发现，规律作息正与自己渐行渐远。

而他;共犯正装模作样地系着围裙，守在厨房刷手机——厨房里;炖锅砰砰轻响，锅里;清炖猪肉飘出浓香。待会儿配上爽滑米粉，就是一顿暖胃;夜宵。

尽管是深夜，一切有种诡异;和谐感。

“有了！”殷刃突然放下偷吃;筷子，凑到钟成说身边。

钟成说打字;手顿了顿。

殷刃把手机往钟成说面前一搁，脸上掩饰不住;自得。

屏幕上;是夜行人在线聊天室。这会儿是鬼当铺;营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