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有点甜
觉悟上的问题试过太舒服不还给我呢?”
郁学工真服气了:“不是,爸你听我说,我抢谁的也不能抢你的啊!”
“这不就暴露了,你就是想抢。”
“我的爸!我的亲爸!你看我像是这种人吗?”
郁大贵将另一只皮鞋穿上,麻溜的把鞋带系好,就在院子里撇着外八字走了一圈,走回来还不忘记瞪大儿子一眼:“我看你就挺像的!”
当众换鞋这种事,搁女同志身上还不大好意思,也就是看老爷子说得那么好,老太太一个顶不住也换了,换完那个暖和,那个舒服,就好像踩着棉花一样!
“我这辈子还没穿过这么好的鞋!”
“老爷子,你穿会儿就脱下来,平常还是穿你那胶鞋,这得多贵啊别给踩坏了!”
老太太说完郁毛毛就插了句嘴:“鞋买回来就是给您二老穿的,您要是放那儿积灰还买来干啥?这质量好着几年也穿不坏,等穿坏了再给买新的!”
郁毛毛说完就挨了喷:“你闭嘴!皮鞋多贵啊!这么好的鞋不得爱惜着穿?”
“妈你别骂啊,你听我说!这话又不是我编的,是我姐她写在信上的,我姐说买这个就是给爷奶穿的,让整个冬天都穿,天天穿。”
老太太换完鞋也学着走了一圈,喜滋滋问:“真是夏夏说的?”
“那我还能骗您?”
“那行,老爷子你就穿着,除了下地干活其他时间都穿着。”
郁学工眼巴巴看着他爸脚上的皮鞋,心里委屈。他们家爷们几个鞋码差不多,经常是买一双鞋换着穿,谁要出门谁穿。没想到他爸这就变了!穿上皮鞋他就没想脱下来,试试都不给。
从京市买了寄回来的皮鞋啊,就是好看,就是气派,就是精神。
郁学工拿胳膊肘撞了撞自家婆娘:“你前头不是去百货商店转悠过?”
“是啊,我去看羊绒披肩能值多少钱,就咱县里那个百货商店压根没有羊绒披肩卖,都是毛线的!你说这么好的东西,大妹咋还能看不上?”
“……谁和你说披肩了?咱县里有皮鞋卖不?”
大伯娘仔细想了想,回说:“皮鞋是有,管多少钱我不知道,也没看见咱爸脚上这种。”
也就一天时间,整个生产队都听说郁夏从京市买了皮鞋寄回来,那皮鞋多好多好,这会儿就穿在郁大贵脚上。
“你说那郁大贵!一身破袄子还给配双皮鞋!”
“该人家得意!咱们大队考出去的不止郁夏,能往家里寄钱寄东西的就她一个。听郁家的婆娘说,她们郁夏过年本来要回来的,让老师推荐去大医院学习去了,走不了。学校老师还给郁夏介绍了工作,说是翻译洋文,能赚不少。从开学之后郁家没给她寄过钱,生活开销有国家补贴,买这买那是她自个儿挣的钱!”
“老郁家真好命啊!”
“也不是这么说,就说郁春,和郁夏是一个妈生的,她就是个蠢货。咱队上那么多闺女,哪怕谁也及不上郁夏,比郁春好的不少?老高家偏偏还相中了这么个好吃懒做的!”
“要我说高老二和郁家大妹挺衬的,他俩半斤八两,凑一起合适。”
大队上有不少人跑来看郁夏买给她爷她奶的皮鞋,还有人跟着就去了县里的百货商店,问售货员土黄色翻皮里头衬毛的那种有没有。售货员真奇了怪了:“同志啊,你说那个是毛皮鞋,咱们南边很少有卖的,再说,那个一双能顶我两个月工资,搁咱小县城里也卖不掉啊。”
要那么贵?
乡亲们吓都吓死了,回去还念叨呢——
郁大贵真是好命,县里没卖的东西都穿他脚上了,我这哪年哪月才能穿上皮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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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这头,郁夏买了几样水果跟乔越回了他家小四合院。他们是年三十上午过去的,去得还挺早。本来乔越说晚点,郁夏前阵子在医院学习也不清闲,好不容易二十天学习结束,不得睡个懒觉?没想到他开门进来就发现女朋友在厨房里煮面条,听到动静还回头问他吃了没有?
乔越就脱了让露气沾湿的外套,跟着近了暖烘烘的厨房,他伸手搂住郁夏的腰,下巴搁她肩头上一蹭一蹭。
这要是再有条尾巴,真像扑在主人身上耍赖的狗子,郁夏反手捏他一把:“你外套呢?赶紧穿上别感冒了。”
“外套湿了,穿着不好抱你。”
郁夏从锅里将面条捞起来,舀了一勺用肉丁和咸菜熬成的臊子,将热腾腾的面碗塞乔越手里:“行了,把你外套穿好坐下吃面去,我再煮一碗,咱们吃饱了买点东西上你家。”
乔越闻着那面条是真香,他出门之前不仅喝了咖啡,还吃了点饼干,这会儿好像已经饿了。
还想说让郁夏先吃,看她那边又把水烧开了,乔越才动了筷子。
看他吃了一口,郁夏回头问说:“味道怎么样?要不要加点盐?”
乔越嘴里塞着面条不方便说话,就给竖了个大拇指,这一口咽下去了才赞她手艺好:“比我妈做的好吃!”
“你这话让齐教授听到,回去就只有西北风喝了,”郁夏说完自个儿都乐了,“面条是我昨个儿回来的时候买的,你说这会开了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