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井中女尸
闭门不见。言语间还知府好生讽刺了一通,什么结党营私,趋炎附势,气得人跳脚。 杜陵春哪里听不出来,端详着手中的金盏杯道:“既然年事已高,如何治理一县风土?如何关照辖下百姓?何不尽早告老还乡,让能者居之。” 语罢笑看向知府:“知府大人以为呢?” 知府连声应是:“白松鹤年事已高,老眼昏花,确实难担大任。” 一言就定白松鹤的后路。 张吉吉在下面暗自咋舌:“这杜司公手腕强硬,果真如传闻所说。” 公孙琢玉心想张吉吉怎么就管不住嘴呢,看他一眼:“隔墙耳,慎言。” 说坏话别这么明目张胆,回家趴被窝里说呗,万一被听见可怎么是好。 宴会已开,知府显然下不少心思。场上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伴舞佳人竟是满月楼号称一掷千金难见的四大花魁。公孙琢玉心中哇一声,心想真是赚到了。 酒过三巡,知府这个人精开始献礼:“大人远道而来,下官略备些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语罢抬手,命人搬上来一盆用绸布蒙着的类似盆栽的东西。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掀掉上面的遮蔽之物,竟是一棵挂满翡翠珠玉的金松。 公孙琢玉暗自咬牙,酸成大柠檬:“知府这老东西也太能贪吧,竟然用金来铸盆景!” 张吉吉是自叹弗如:“我本以为公孙兄已是人中翘楚,没想到知府大人更胜一筹,怪不得人家官居知府,而你我只是一介知县,可见钱要使在刀刃上。如今方才顿悟,真是该死。” 公孙琢玉侧目看向他:“你送什么礼?” 张吉吉谦虚一笑:“无它,用上好白玉雕一只巴掌大的仙鹤印章而已。” 公孙琢玉:“那你确实该死。” 张吉吉:“……” 江州官员都是聪明人,送礼一个比一个实在。这个送金松,那个送灵芝,还送一尊翡翠佛像的。最次也是张吉吉,一枚巴掌大的仙鹤玉章,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双目竟是两粒罕见的血玉所嵌。 众人如此举动,倒把公孙琢玉衬得不聪明了。他坐在下首,心想送礼送错得罪人,还不如不送,一幅画也太寒酸了些,等宴席散了想办法再补送一份吧。于是静默喝酒,努力减少存在感。 自古贪官污吏都喜金银,杜陵春也不例外,钱这东西,没有人会嫌多,只是在座众人都送一圈,唯独堂下坐着的白衣男子毫无动静,难免突兀。 “公孙大人,”杜陵春竟是还记得他,支着头,声音细细柔柔,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可有备什么江州的风土特产给本司公?” 完蛋! 公孙琢玉喉结动了动,脑里只有这明晃晃的两个字。 张吉吉发现不对劲,暗自凑近,低声问道:“你备什么礼?” 公孙琢玉看见他就来气:“备个屁!” 张吉吉心想公孙琢玉本是聪明人,怎么做糊涂事儿,思索一瞬,干脆解下腰间成色上好的翡翠玉佩递给他:“实在不行先用我这块古玉顶上,回头你再把钱折现给我。” 后面一句才是重点。 公孙琢玉心想折现个屁,他把全家卖买不起这块玉。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干脆落落大方的从座位上起身,对着杜陵春拱手道:“下官家中清贫,礼物微寒,只怕让大人见笑。” 杜陵春心想猜到了,毕竟穷的都只能吃阳春面了,心中却罕见的没有丝毫恼怒,对着公孙琢玉态度颇为和善:“无碍,金银珠玉见多,反倒没什么稀奇的,呈上来吧。” 知府等人遭受会心一击:“……” 公孙琢玉闻言只得照办,绕桌而出,示意身后充当护卫的石千秋画卷拿来。 这幅画卷极长,几乎要占小半个宴厅。众人只见卷轴徐徐展开,烟波浩渺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