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宋葳蕤和覃文淑的背篓里装得满满当当后就下山了，下山途中发现山上有乌桕树。

这两天正为制作油蜡布的事情发愁，这可巧了，原材料送到了面前。

不过，乌桕树太高，宋葳蕤摸不到那些挂在枝梢上的小果子，用长竹竿敲打一番后，并没有多少小果子掉下来。

“你摘木油树的果子干什么？”覃文淑在身后提醒道：“那东西有毒，不能吃的。”

“我不是摘来吃的，想拿它来做皮油。”宋葳蕤剥开果子外壳，里面是类似薏苡仁的白色小球，用指甲抠下一块蜡质油脂给覃文淑看：“你看，我要用这个做油蜡。”

覃文淑捏了一些包裹着乌桕籽的白色蜡状油脂，用指尖一捻，“我从前倒是听人说过，木油树的种子可以做香烛、香皂，只是未曾亲眼见过。”

“我打算先用这个做一块油蜡布，盖在鸡粪堆上保湿防雨，再试着做两块香皂，拿来洗头。”

下流村的人都用秘制淘米水洗头，虽然能洗去油污，但那股发酵酸味确实不好闻。

覃文淑看宋葳蕤拿着长竹竿敲了半天，并没收到多少乌桕籽，她把背篓一放：“我上树摘吧，你在下面捡。”

在覃文淑的帮助下，很快就收获了许多乌桕果子，因为背篓里没处放了，宋葳蕤把二人的斗笠翻过来当盘子用，装了满满两斗笠，美滋滋地带回去。

进一趟山耗费了大半天，两人连午饭都没顾上，饿了渴了就吃一些山里的野树莓。

爬山本就是个消耗体力的事，况且她们还要背着几十斤的草药、野果和野生菌，更是累得不轻，宋葳蕤恨不得到了家里就倒头大睡一场。

一到家里，宋葳蕤卸下身上的几十斤分量，赶忙跑到水缸边舀了一瓢水解渴。几口清凉的水下肚，疲惫的身体慢慢缓过来。

“哎！老三媳妇。”

听到侬春琴喊她，宋葳蕤回过头叫了一声大嫂。

侬春琴用下巴指向正在砌茅房砖墙的瓦匠：“那两个瓦匠午时来找过你，说想买点糯米籺。”

家里没有现成的糯米籺了，得现做。宋葳蕤此刻身子疲乏，其实并不想挣那三两个糯米籺的钱。

“他们要多少个？”宋葳蕤用衣袖揩了揩额头上的汗珠。

侬春琴回道：“他们没说要多少，你去问问呗。”

宋葳蕤叹了一口气，又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饮下，喝完水拿藤编盖子罩住水缸口，然后跑去瓦匠那边询问。

“大哥，听说你要买糯米籺？”

瓦匠正拿着抹泥刀把糯米砂浆均匀抹在砖面上，一边砌砖墙一边回宋葳蕤的话：“我不晓得那叫啥玩意儿，就是昨天你送给我们在路上吃的小食，我想买那个。”

宋葳蕤一听就明白了：“那个就是糯米籺。”

另一个瓦匠说：“我也想买糯米籺，又好吃又顶饱。”

“那两位大哥想买多少呢？”

瓦匠把涂满糯米砂浆的砖块贴在渐渐垒高的砖上墙，问道：“糯米籺怎么卖的？多少文一个？”

“甜口的是花生芝麻馅的，四文一个，咸口的是韭菜猪肉馅的，六文一个。”

两位瓦匠师傅相视一眼，默契地说：“买咸口的。”

昨天宋葳蕤送他们的糯米籺是花生芝麻馅的，今天买个咸的换换口味，而且咸口的糯米籺里有肉，干了一天体力活的人最馋肉了。

瓦匠似是不放心，又问道：“咸口的真有肉啊？”

宋葳蕤看着他们说起肉时吞咽口水的模样，不禁扑哧笑道：“放心吧，真有肉，不然也不会多收两文一个。”

“那就买咸口的。”瓦匠在心里一盘算，笑道：“六文一个对我们干苦力的来说不便宜，大妹子，能否送一些搭头给我们？”

“这个嘛……那你们准备买多少啊？”

宋葳蕤自认为不是一个到处耍大方的人，倘若他们买得多，送些搭头倒也无妨，若是只买一两个还要送搭头，那她基本是没得赚了。

“若是您二位买得多，我这儿可以适当折价。”

瓦匠一听，停下手里的动作，等着宋葳蕤继续说下去。

宋葳蕤沉吟道：“这样吧，您若买十个糯米籺，我只算您五十文，再搭一块栗子糕。”

这样一算，买十个箬叶糯米籺就相当于少收了十几文，听着是划算的。

“行，那我就买十个。”瓦匠回头问他的同伴：“二柱，你要多少？”

那个叫二柱的瓦匠想了想，说：“我也要十个吧。”

“好嘞，那您二位先忙着，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