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br> “你是梦魇了吗?”宋葳蕤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一点动静也没有,要不是看到他胸膛的波动,宋葳蕤都要去探他的鼻息了。 又是一道电闪雷鸣,电光劈在他身上,脖颈上的汗珠和眼眸中的水雾被衬得格外的亮。 宋葳蕤慢慢倾身靠近他,“梦见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原本死鱼一样没有生机的人,突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一手钳住她的两只细腕压在头顶,一手掐住她的脖子。 他两腿分跪在她两侧,身子弓起的流畅线条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时刻准备着迎击危险。 宋葳蕤全身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刹那,只有心脏是活动的,在胸腔里突突直跳,仿佛下一瞬间就要跃出胸膛。 这种被人压制的感觉令她心慌,突然变得被动的处境,让她莫名产生一种矛盾感,身子既虚软又紧绷。 纤细的脖颈被一只大手桎梏住,他掌心的滚烫温度似乎快要灼伤颈部的皮肉。 他垂下的发丝轻刮过锁骨和颈窝,一阵酥麻的痒意自肩颈处上下延伸,蔓延至四肢百骸。 宋葳蕤神经绷紧,所有的感受被无形扩大,她听见窗外激烈的风声雨声雷鸣声,还有彼此紊乱的呼吸声,紧张的吞咽声和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窗外闪电的光影把屋里照得亮堂,她只要稍一垂眸,视线就能穿过他宽松的领口,看到虚掩在中衣之下的大片春色。 如若不垂眸,就会平时上方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看不透具体神情,只晓得一双凤眸潋滟生辉。 宋葳蕤心里又羞又臊,这是垂眸不好意思,抬眸也不好意思,要不然……翻白眼看着头顶? 她一时间尴尬不已,面颊发烫,双手开始不安分地挣扎起来。 “你干嘛……”说话时几乎是从喉咙里溢出尾音,听着颇为娇柔酥软。这不受控制的反应,吓得她紧抿着唇清了清嗓子,堪堪稳住心神,“你干嘛骑……呃……你干嘛压在我身上?” 他呼吸一滞,触电般地松开手,没有立刻从她身上翻下去,而是故作镇定地说:“我担心你害怕。” 说完正要起身离开时,宋葳蕤方才脱离桎梏的双臂搂住梁以讷的肩颈,稍一施力,他的身子就跌撞下来,滚烫的胸膛压上一片柔软,好似硌在一团弹韧的棉花上。 窗外适时地传来一声轰隆巨响,宋葳蕤紧张得死死勾住他的后脖颈,电光映照下,两具身躯交颈叠在一起。 “你干嘛搂着我?”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柔软的唇瓣几欲贴上她的耳垂。 宋葳蕤眸光闪烁,隔着胸膛感受着两颗心脏的搏动,一时间有些乱了方寸。 这不算占他便宜吧,顶多是互占便宜。 再说了,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宋葳蕤想了想,这便宜她不占别人也占不到,咱就说不能浪费嘛。 他好手好脚的,他不是也没推开嘛。 经过一番自我开解,宋葳蕤心一横,反正她都上手了,反悔也来不及,那就坦然地耍一回无赖吧。 “我害怕。”她假模假样地瑟缩着身子,手臂环得更紧,哼哼道:“外头打雷闪电的,我心里怕得很。”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梁以讷的呼吸慢慢变沉,趴在她肩头闷声道:“这么压着,你不嫌重吗?” 话音刚落,他被卷进来的凉风激得一哆嗦,止不住打了个喷嚏,胸膛随之一震,两具身躯实实在在地擦撞在一起,呼吸被彻底地搅乱了。 他翻身歪倒在床,交叠的两具身体换了个姿势,贴着胸膛交颈而卧。 “当心点,别着凉了。” 梁以讷索性拉开自己的被筒掩在两人身上,掖好她身后的被角,顺手揉了揉她后脑勺的头发,“睡吧,嫌吵的话,我去把木窗拴紧。” 宋葳蕤也不松手,皱着鼻头吸了吸他发丝和衣衫上的气味,不是大雅斋的袅袅茶香,亦不是清甜的桂花香气。这种味道她说不清道不明,但闻着就莫名地安心。 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盯着他映着寒光的脖颈和下颌,宋葳蕤有些出神,怔怔问道:“你做了什么梦啊?” 她感觉到梁以讷的身体明显地绷了一瞬间,而后慢慢松懈。 “梦见我在一片森林里孤零零地游荡,后来,遇到了一只母老虎,张牙舞爪地缠着我,嘴张得比脑袋还大,对着我直流口水,我以为就要命丧黄泉了……”他清润的声音叙述着梦境。 宋葳蕤越听越不对劲,真拿她当三岁小娃来哄啊,这种鬼话亏他编得出口。 讽刺谁呢?是损她贪图美色,还是贬她性子彪悍? “滚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