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雯
皇后开始与其他命妇寒暄,时不时的也会观察谢清徽的动静,只见她气度娴雅的坐在那里,垂眸安静,一举一动合乎天家规矩,便是听其他夫人说什么轶闻也不见失态,不改其色。 萧皇后这样观察谢清徽也是有原因的,如今的太子妃出身清河崔氏,是颇得她心意的佳妇,不仅诞下嫡长孙代王,更是把东宫打理的井井有条,不仅皇后满意,太子与皇帝也很是满意这位太子妃。 只是自己的次子越王今年才十四岁,还没有定下王妃,既然要亲近谢氏保全东宫,那倒不如再结一门亲事,一来可以给东宫加注砝码,二来可以让自己的两个儿子更加亲近,三来也能为自己的儿子找一个靠谱的王妃,可谓是一箭三雕。 如今谢氏还有一位二娘子,虽然是庶出,但是五姓教养极好,不管嫡出还是庶出,都是一样优秀,更何况谢夫人也很是疼爱自己这位庶女,那…… 皇后心中有了打算,便转头问谢夫人:“清徽已然定了亲事,听闻家中还有一位二娘子,书读的极好,有女诸生的美名,不知可定下来人家?” 殿中默然了一瞬,都在好奇皇后殿下此时的打算。 而谢夫人心中一突,联想到自家老爷之前说的话,只得谨慎回答:“清雯今年才十岁,我们夫妇疼爱幼女,所以还未定下亲事。” 看到旁边使眼色的豫章郡王妃又接着道:“什么女诸生,哪里值得殿下如此赞赏,这孩子这些年确实是沉迷书本学问,也是臣妇与老爷溺爱她太过了,她提出参加完姐姐的婚事后就要与她叔母去太原王氏学习功课。 一走好几年,我们夫妇虽然不舍,却也不忍心阻拦她的求学之路。” 皇后若有所思:“娘子出嫁之后确实要整日在内宅之中行走,如今她还小,多多疼爱一些也无妨。” 谢夫人只得低头称是。 又过了一刻钟,有那机灵的人看出皇后送客之意便纷纷起身:“殿下还要继续接见命妇们,臣妇等就先行告退了。” 皇后满意颔首。 …… 谢夫人心绪繁杂,也顾不得与其他夫人娘子们寒暄,匆匆带了女儿回府。 刚进前院她便问管家:“主君与大郎君可在,还有去书堂把二娘子叫回来,今日她不必再回书堂了,告假一日。” 管家回:“主君和大郎君在书房,那小人先去书堂把二娘子叫回来。” 推开书房的门,看到面露担忧的谢夫人和谢清徽,谢凌起身问:“夫人今日入宫可有什么事情发生,为何行色如此匆匆?” 谢清平示意谢晋守好书房,恰好谢清雯也赶来了,听闻阿娘叫她,她是片刻不敢耽搁的来了前院书房,深恐今日入宫有大事发生。 一家人各自坐下,谢夫人才开口:“今日入宫,皇后殿下给了清徽长宁郡君的爵位,还赐了嫁衣首饰意在为婚事添妆。” 谢凌抚着长鬓:“皇后不是心思深沉的人,这等示好之举恐怕是陛下示意,也是希望我们谢氏能去全心全意辅佐太子,还有呢?” 谢夫人忍不住看向清雯:“皇后殿下,她还过问了清雯的婚事。” 谢清平忍不住重重放下茶盏:“二妹才十岁,皇后这是何意?” 无视谢清平的怒意,谢凌沉吟了下继续:“那夫人你是如何回答的。” “当时豫章郡王妃向我使眼色,我只好说还未定亲,只是这孩子沉迷书本太过,不久就要与她叔母去太原王氏求学。” 虽然做为被讨论的中心,可谢清雯并无惧色,只是回答:“殿下如此,只怕是意在与我们结亲了。” 谢清徽摸了摸妹妹:“我与阿娘也是如此想的,只是既然皇后过问,那么结亲之人必是亲近,可如今皇室已有了贤良淑德的太子妃,适婚人选只有皇孙代王和二皇子越王,就是不知道,皇后殿下意在何人了。” 谢凌看向自己的长子:“清平,你怎么看?” 谢清平正色道:“儿子看来,殿下想必是想把小妹指给越王。如今阿耶已是太子太傅,名义上是属于东宫的人,东宫不必再舍出一个代王妃的位置笼络谢氏,可是越王同样是皇后嫡子,碍于当年先帝夺嫡之乱,皇后也很是娇纵这个儿子,但又不得不为他的后路着想,一位出自谢氏的越王妃,就可以充当东宫与越王府之间友好的桥梁。” “那我们的女儿岂不是白白成为了他们的垫脚石?”谢夫人有些生气。 谢凌很是满意长子的回答:“清平说的很对,不过夫人你先别着急,一来这事只是皇后私心,并没有过陛下明路,二来只从太子妃身上就可知,皇后喜欢的是温婉柔顺的儿媳,你说清雯执意要去太原王氏求学足见她刚毅果勇,皇后必会细细思量是否合适,她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