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个大好前程。

后来，继位称帝的景玉王确实是做到了。

在王府时，王氏女虽只是侧妃，却享有正妃礼遇。后来，景玉王嫡妃病逝，虽被追封为皇后，却从未享受过一日的皇后尊荣，但身为王氏女的王贵妃虽仅仅只是贵妃之身，但许多年来，却以贵妃的名义代行皇后之职。而王氏族中包括王昭的父亲在内的所有子弟，大多都身兼要职，封侯拜相。

只是琅琊王氏在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再怎么位高权重，却也逃不过‘树大招风’四个字。

琅琊王案即出，那些曾经受过琅琊王提拔的寒门子弟大多都受到牵连，要么遭到贬黜，要么这场死于空穴来风的冤案之中；便是如琅琊王氏这样的世家大族也辞去了原本的官职，外放出京，至今不曾回归朝堂。

王昭回眸，望着面前满是动容之色的老管家，叹道：“我三叔虽不曾多言，可我了解他。他心中定然也是极重视你的，只是王氏权势太重，太容易招致帝王猜忌，所以我父亲和三叔父才要主动辞官外放。若是当真到了那一日，将家中的下人遣散，你们这些一直忠于王氏的老人也可换的一条生路。”

“女公子……”

“你也不必谢我。”王昭打断老管家未曾说出口的话，“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虽然明德帝未必能动摇琅琊王氏的根基，但总要居安思危。

虽然那些人不愿承认，但琅琊王功高震主也是事实。

自古以来，有哪一个功高震主的武将是能逃得过帝王猜忌的？

战国时期秦国的武安君白起、西汉初的楚王韩信，这二位也曾是跟随秦国昭襄王嬴稷与汉高祖刘邦打天下的心腹重臣，可他们最后不还是因为‘功高震主’四个字而死。

臣弟臣弟，臣在前，弟在后，明德帝与琅琊王曾经就算再怎么兄弟情深，可只要明德帝在位的一天，他们便越不过这个君臣身份。

他的死，不过是帝王心术罢了。

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时候，藩王民心太高也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他再怎么被心之所向，可只要他不愿意，终究也逃不过那臣子的身份。

有白起、韩信以及萧若风这么几个前车之鉴，琅琊王氏又岂会坐着等死？

削弱权臣、权归中央，这是每一位帝王在平定天下之后都应该去做，且必须去做的事情。怪只怪，琅琊王自己觉悟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