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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昭自小便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长大,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可惜,她的阿爹阿娘,连带着萧楚河,也都以为她还是从前那个长在温室里的花儿。 “年幼时,我读史书的时候,一直不明白为何功高震主的武将没有好下场。但是琅琊王案发生后,我隐约明白了些。”王昭缓缓道,“琅琊王在民间的威望实在是太高,追随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他手中的权柄太重,坐在皇位上的人心中不安啊。陛下心中也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取代,所以,琅琊王死了。我们王家与琅琊王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王家本就树大招风,若不是我阿爹主动请辞外放,只怕王家的下场,比之琅琊王当日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知道你心中定是不甘,觉着我阿爹和三叔父委屈,可这就是事实。阿爹与三叔父不是琅琊王,王氏再怎么位高权重,也逃不开臣子的身份,若是一旦被扣上谋反的帽子,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可家主和陛下到底是一起历经生死走过来的,陛下应当不会……” “不。他会。”王昭打断他,“陛下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舍得下手,更何况我们家只是一介臣子?当年的景玉王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纵然我阿爹愿意将他当成当年的景玉王,可当年的景玉王又岂会一如既往地将我阿爹当做当年的安东将军?一旦被扣上谋反的帽子,那可是要诛九族的。若是真到了这一日,那王氏历任先祖苦心经营的一切,可都要化作尘埃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若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琅琊王氏又凭什么在朝堂上屹立四百多年而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