窨茶
只要人好,娘都会同意的。" 有眼泪顺着徐行的下巴滑到长洲的脸上,抹一把脸,长洲挣扎起来双手抚着徐行的脸,认真安慰她,"娘别哭,我永远不会因为什么离开你,也会听你的话,不会太早嫁人的。" 徐行手覆上长洲的面颊,温和的笑着点头,"好,杳杳乖乖的,娘会给你找个好夫婿的。" 长洲擦掉她的眼泪,环住她的脖子用脸颊与徐行的脸颊亲热相贴。徐行轻柔的摸着她的后脑勺,明白了这是杳杳安慰人的独有方式,就是脸颊贴贴。 徐行情绪好转了后,长洲把枕头摆好,搂住徐行的腰心满意足的撒娇,"娘,我要是能每天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徐行像以前一样轻拍她的后背,长洲唱起儿歌哄徐行,"快乐池塘栽种了梦想就变成海洋,鼓的眼睛大嘴巴同样唱的响亮,借我一双小翅膀就能飞向太阳,我相信奇迹就在身上。" "这是什么歌呀?"徐行柔和安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长洲笑盈盈:"我都说啦我是天上的草木精灵,我会可多了娘,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哼唱。" "好,杳杳说是仙童就是仙童。" "哼,你现在才信,我明日便回天上去,再也不和你在一起了!" "娘早就信了,只是人多我害怕暴露你呀。" "你这么真挚诚恳,那我就不回去了,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吧。" "那你是怎么下来的,是犯错被仙君惩罚么?" "哎呀娘,做您的女儿怎么能是惩罚?是仙君看我没爹没娘,抬手给我指了你,她说你光而不耀,静水流深。是个极好极好的女子,我就来了。见到您果真和仙君一般,琼花玉貌,婉婉有仪。" 徐行压住笑又问:"那你们天上是什么样呀?" "天上嘛,和人间也并无多大不同。山高势险,云霞明灭。仙君住金阙银台,出行由鸾鸟拉车。水石潺潺,风竹相荐,有太阳时我就晒太阳,没太阳我就沐月光。" "仙君待你好么?" "没有娘好!" "仙君是女子么?她貌美么?" "哎呀,没有娘美,娘是这世间我见过这么多人里面最貌美的一个。" "天上的仙君……" 说话声逐渐变小,两人缓缓入梦。 第二日和风清朗,长洲把窨的茶都拿出来重复步骤,看上去是很成功的。她拿出簸箕和竹竿,带着姊妹们和徐行婉娘又朝茉莉花树走去。 长洲兴致冲冲走在前面,旁边是闲不住的徐沉林和徐东翎。 徐行和婉娘带着帷帽互相搀扶着走在中间,前面徐天白举着竹竿行在一旁,云昭拿着几个簸箕。谭揽月和徐棠观推搡拉扯跟在最后。 夏风吹着山谷,还有些潮湿的早晨长洲兴会淋漓,看着徐行裙上的花影影绰绰,风吹着她的帽纱左右纷飞。她跳起来招手:"娘快些来,我们去摘许许多多的花,做许许多多的茶,送给祖父祖母去!" 冯士临熟门熟路,走在最前面,此时已在长洲她们对面,他被长洲的声音吸引,扶着斗笠转头。入眼是长洲随风飘动的两条光明砂色发带,因为个矮,她大部分身体藏在地面开着的桑蕾色与木槿色的花丛里。 但是声音藏不住。 徐行听见女儿的话,素手撩开帽纱朝她温和一笑。 长洲笑容灿烂回应,原地不停地跳着等她。 到树下后,徐天白与冯士临自觉爬上树,徐东翎和徐沉林用竹竿敲打花树,其余人用簸箕接着。 云昭把毯子放在田埂上,让徐行和婉娘坐着看孩子们胡闹。 乡野间笑喧哗,人如画,蝶赶花。 徐行看着仰头咧嘴大笑的长洲,地上蹲着捡花的谭揽月,胸中只剩满足。手里的扇子摇得轻快,脸上的幸福满得要溢出来。 回去时长洲让徐天白折了几枝金黄色蔷薇,抱着轻快的跑去娘房里挑瓶子。边挑边念叨:"凡插贮花,必须择瓶。冬春铜瓶,夏秋瓷瓶,书室宜小瓶。我觉得这个湖田窑青瓷瓶最合适,娘你觉得呢?" 徐行把花枝放在瓷瓶旁对比,然后点头:"我也觉得好,瓶子不大,青色与金黄也相称,在这屋里的瓶子里面是最合适不过的。" 长洲得到肯定送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这就给大哥哥送去。" 她到时徐敛之还在树下摇椅上午休,双手与大衫垂落在地上,脸上盖着书本睡得正熟,她轻手轻脚抱着瓶子走到书案旁放下,又从背袋里拿出几只没熟透的白水杏放下,然后轻手轻脚溜了出去。 徐敛之醒后揉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