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槐安
了。”林越面色痛苦:“在那个破庙里死掉的,你不记得了吗?” 还未待他继续说下去,林江烟突然站起身,猛地推了他一把,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白初上前,顺势抓住林江烟的手,目光如炬:“林婺,你要一直沉沦在这梦境里吗?你不要而再了吗?不要再三了吗?” 而再?再三? 是啊,他们在哪?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见到他们? 还有谁来着,对了,还有林杳,为什么也不在归舟塘? 不待她细想,那边林知的哭声更大了,扯着林江烟的衣袖不停地叫着阿姐。 林江烟瞧着哭泣的林知,面上尽是心疼,下意识地就想甩开白初的手,去安抚林知。 白初知道,不能这么拖下去。那梦貘只要咬死不认,再拖一拖,便会生生把林江烟拖死。而且,若林江烟明知是梦,又以为这只不过是平常一梦,想继续做完再醒,便也会将她自己拖死。 他知道于这梦境中,自己杀不了梦貘,唯今之计,便只有尽快让林江烟认清这一切。 思及此处,他手上一用力,猛地拉了一下林江烟,趁着林江烟身子不稳倒向林越之时,掰断一根木刺,向林知刺去。 此梦境为梦貘与林江烟共同所筑,白初杀不了梦貘,这他自然是知道的。 他这样做,是想逼林江烟看清林知的真面目。他这一击动作极快,直击林知心脏而去。林知若是不躲,便会暴露自己在这梦境中不伤不死的事实。可他若是躲,便也会暴露自己的异常。 若是逼得林知出手对付自己,他相信林江烟不会坐视不管。 “小知!”林江烟注意到白初的动作后,惊惧交加,然而身边的林越已经死死地抱住了她。 显然,白初的这一击出乎林知的意料。虽知这是在梦境里,但他仍本能地向后退去,手往前一伸,白初手上的木刺瞬间化为灰烬。 林江烟止住挣扎的动作,呆愣在原地。 “阿姐,他真的不是小知。”林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不忍将林江烟从这梦中叫醒,若是平常的梦便罢了,可这要命的梦断不能继续下去:“你若不杀了他,我们都会死的。” 身体里血液好像被凝固了,林江烟久久缓不过神来。 林知显然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有些恼羞成怒,向着白初和林越骂道:“你们都是坏人,你们要拆散我和阿姐,不让我们在一起。” 话音刚落,便有两把利剑化出,直向白初与林越袭去,两人赶紧闪开身去。 然而,正如白初所言,此时他们法力全无,虽凭着平日里练出的身手极力抵抗,但仍是立即被那利剑刺出伤口。 林江烟大惊,忙施法控住那两把剑。 衣袖被人扯了扯,低头看去,正对上林知那双蓄满泪水,人畜无害的眼睛:“阿姐,你不要小知了吗?” 看着那攀着自己衣袖的小小人儿,林江烟只觉痛彻心扉。 原来真的都是梦啊。 怪不得,在这里她没有每月的噬骨之痛。 怪不得,在这里一直都没有人欺负她们。 怪不得,在这里小知也活得好好的。 怪不得,在这里她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只要活得开开心心地就好。 她还一度以为,那段坎坷的现实人生,才是她的梦! 两行清泪瞬时落下。 林江烟的身后,两根藤蔓悄无声息地勒住了白初与林越的脖颈。 白初满脸涨红,艰难地开口道:“林婺,你若不杀他……我和林越都得死在这梦境中了。” 林江烟呼吸一滞。 林知眼中寒光微闪,两把利剑又起,直逼白初与林越。 然而林江烟更快一步,制住了那两把利剑,护住了白初与林越。 林知皱着眉,抽着鼻子,向前走了两步:“阿姐,他们是妖怪变的,要害小知,他们不让阿姐和小知在一起,你别信他们的话。” 林江烟抬起一只手,艰难地将林知那攀着自己衣袖的手扒下。 她几是不能呼吸了,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目光却不曾从林知身上移开过。 归舟剑慢慢现于她手,她持剑指向小知,身子止不住微微颤抖。 林知瞧着林江烟,满脸不可置信:“阿姐,是他们要分开我们,他们都是坏人。”说着,她慢慢向前挪了两步,满脸委屈,眼睛一眨斗大的泪珠便滚落下来:“阿姐,你又不要小知了吗?” 林江烟此时已泣不成声,不敢与她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