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曹璟闻哭声，抬头见曹贞须发灰白，默默流泪地坐在自己面前，道：“父亲，我知道错了。”“你哪里错了。”“一个人行的正、走的直，便什么也不怕。”曹贞听完，连说了三声“好”，遂拉起他，向众人道：“回吧。”

曹璟被带到曹母处时，曹母与玉瑶正坐在榻上说着话，玉瑶本还有些呜咽，见他进来后便连声儿也不敢出了，只静静坐着。曹母道：“你如今是真出息了，你老婆满月子才几天，你就摔杯子掉脸子的？莫说她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就算是，你也不能如此这般！”曹璟遂稽首，道：“祖母，孙儿知错了。”曹母见他如此，接道：“我知道你没什么错处，否则你父亲定不饶你。但我要说，你的妻再有什么错处，你也要原谅她、包容她，因为她给了你家，给了你孩子，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孙儿受教！”“你起来吧！”曹璟这才起身。曹母又对玉瑶道：“你往日那般从容沉稳的劲儿都去哪儿了？怎的如此怕他，还哭个不停，他敢把你怎么样？他若是把你得罪了，自己就没好日子了！”王夫人叹道：“先前一直以为璟儿是怕媳妇的，如今才知道弄反了。”曹贞笑道：“不叫的犬儿才会咬人呢。”曹母王夫人玉瑶皆笑，曹母对玉瑶道：“你这会子怎么能笑！待会儿带着苏儿回娘家去，让他好好求你才是。”曹璟忙上前拉住玉瑶，道：“我再也不敢了，你千万好好待着。”“那你再对我凶怎么办？”“那你就打我。”边说边拿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蹭，玉瑶羞得缩回手只低着头。

曹母道：“你不打，我们打！”说完便给了曹璟一下子，又唤王夫人：“你也来打他两下，搅得你担惊受怕的。”王夫人遂上前也打了一下，道：“你这不省事的，你媳妇生了孩子才多长时间，你也敢这般撒野？”曹璟作揖道：“母亲，我再不敢这样了。”曹母对下首站着的周姨娘吴氏平氏探芳惜芳道：“这么冷的天，弄得你们不安生，都来打他。”众人皆笑称不敢，吴氏道：“老祖宗，我们在家闲得，正好来看热闹呢！”探芳道：“莺莺，他这么欺负你家小姐，你怎么不上去打他？”众人皆莞尔，鸯哥见莺莺害羞的样儿，上前拉着莺儿到曹璟跟前，莺莺无法只杵在那儿，曹母笑道：“你们这对儿，都是石头么？”又对曹璟道：“你这混账，瞧瞧她俩儿，这么标致的人，一个哭肿了眼，一个羞红了脸，都是你害的！”曹璟团团作揖，道：“谢二位不打之恩，我们回家去吧。”又对众人道：“各位奶奶太太小姐，夜已深了，戏也看完了，就回去吧。”众人大笑，各自家去，自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