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峰婚前番外
,我害怕以后。
如果没有恢复这段记忆,我们两个会按照我的安排风平浪静的结婚。如果没有恢复这段记忆,我会在她质疑我,对我有任何不快的时候哄她,因为我预料过她的反应。
可我恢复了这段记忆,我最近一直在被焦虑和恐慌包围着,一桩桩一件件事都在配合我的怀疑。我不仅没有哄她,反而被她的反应刺激,加深了我担忧的情绪。她让我坚信她不会一生一世守在我身边,她让我觉得她一定会退缩,我何必等到她来厌弃我。
我在望向窗外的时候,过往所有相处的情景温暖的,甜蜜的,治愈的,让我感动的,让我放下心房的,层层叠叠,点点滴滴,化作利刃奔向我。她真的很会哄我,把我抬得那么高,摔的这么狠。我很想果断的告诉她到此为止,可我说不出口。我但愿自己可以恨她,可我做不到。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说不出口。
我不想到此为止,我并不想。
可事已至此,无法再低头了。
我不认为贺峰应该在一个人身上同时摔倒两次,我不容许自己再为她降低底线。
万一我能放下她呢?那样不是很好吗?
我开始回避和她有关的一切,用工作麻痹自己。但是因为有家庭关系和工作关系的牵扯,还是要见面的,一次,两次,三次,我都没有回头。
很可笑,在我得知石泰禾不是为她自杀而是被人下药后,我心软了。
很可笑,在青岛那晚,我喝多了酒,竟然想求她回到我身边。
Terrence度蜜月回来,邀请他们吃饭,我知道Terrence是在试探我才说平安符,我故意给了他不在乎的答案,因为我知道会传到她的耳朵里,我想知道她还在不在乎,我观察她的反应。
第二天,她来送邀请函,她递来台阶。
我不想这么轻易的妥协,她没再坚持。她总是轻轻的捧起我的心,让我以为她很在意,在我要相信的时候,她才放手,把心仍在乱刃堆里。
我在晚餐时分和他们聊天,得知她也在用工作麻痹自己。
我觉得,就算不在一起,我也不该像折磨自己一样折磨她。
康青杨让我保证不见她,我没想过,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没想过,所以不想答应。
我觉得,就算把她当成一个朋友,一个小辈,也应该道歉。
我在她去画廊时见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求证她对曾经的我的感情。
为什么她连那个我都忘不掉,却要舍弃现在的我?
我试着让她原谅我那天的失态。答案是,她根本没有怪我。
我以为,我递来台阶,她会想要顺理成章的想要和好。那样,我或许会答应。
是的,我想和好。
这么多年的商场沉浮,不是没有经历过取舍。那些或亏损或教训都成为动力或遗憾。从未触及感情。至于感情,也不是不能放弃,只是舍不得,心里反复撕扯,痛感快要撕裂我。
我真的怀疑,她送的平安符是否真的挡了灾,是否真的救了我一命。
她回避了我的示好。她的反应,在我心里划过一道血痕。
那就算了吧,当她从未出现过。
就像当初一样,再放弃一次,我可以做到。
就像当初一样,再被她放弃一次,就像那枚被退回的戒指。
可是。
她真的不要我了吗?我感觉情绪即将陷入崩溃的边缘,在那到来之前,我想给她打一个电话,一个抛却尊严的电话,一个当面说不出口的请求。
她没接。
我觉得,当面说也可以,我让司机开车来到她家楼下。
在我准备下车上楼的时候,心理医生给我打来电话,说她下午去过心理咨询,心理医生告诉了我她的难过。
我好庆幸,她不是真的不想要我了。
我好心痛,她是因为太在意我。
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和混蛋。
在我用了很长时间缓和情绪准备去楼上找她的时候。
高长胜打来电话,让我去接她。
她喝醉了,一遍遍的叫我的名字。她可能被我伤透了吧?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我很害怕,很害怕。
当我终于鼓起勇气回应她,她却在我怀里一遍一遍的说爱我,她想要和好。
我再次确认,她是能够把我从地狱拉回天堂的唯一一个人。
我以为比死还折磨的痛苦终于结束了。
可我却在和好的第二天晚上,记起了所有的事,所有的快乐和痛苦。我痛哭失声,彻夜难眠。我侥幸自己重新找回了她。
相遇,相知,相爱,相守。一切的一切。
我想起了,是谁和我共担舆论压力,结了婚。
我想起了,是谁无论如何都会和我站在一边,安慰我。
我想起了,她为我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宝宝,叫迅迅。
我想起了,我们互相陪伴,甜蜜的过往。还有一些并不紧要的争吵别扭。
我想起了,被绑架时,是谁让我在折磨和虐待中有活下去的信念,是她和迅迅。
我想起了,是谁一直不放弃的把我救回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