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
/br> 李善音和黎疾同是眉心一跳。 这两人属什么的?都这么爱吐口水? “你们瞧着。”王家嫂子见烘托够了氛围,缓缓打开手。 众人都被引起了好奇心,不禁把目光放到她手中。 黑瘦的手掌里静静躺着一颗光泽莹润的珍珠,像是某个珠钗上掉下来的。 就这? 心情被推向高/潮的看戏众人默契地小声嘀咕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这珍珠是圣人娘子的?” “她说是就是呀,我瞧她就是故意找茬。” “诶诶,我记得圣人娘子确实有这么一个珍珠钗来着,她每回都带着,怎么这回……” 李善音黑绸般的发上只绾了一只青玉簪,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显得有些空荡。 舆论似朝着有利于李善音的方向发展,但是李善音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她的珍珠发钗确实在那夜之后不见了。 王家嫂子罕见地没有激动,她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你们瞧这珍珠上的刻字是——”她咽了咽口水,磕磕绊绊道:“宣宁十七年,内廷安。”她把珍珠有刻字的一面朝向人群。 人群里有眼力好的出声道:“确实如此,这东西怕不是寻常之物。” “算你有眼力见,”王家嫂子见有人应和,更加放心大胆道:“这可是皇宫里的物什,是内廷这个……”她卡了壳,神色不自然地朝王二狗使了个眼色。 王二狗忙接话道:“是内廷一个姓安的人监工打造的,通常是皇宫里的贵人拿来赏人的玩意,咱们寻常人家可见不到。” 他们说得有理有据,只是声调略平,像是提前背好的一样。 “咱们秋水镇能和皇宫有上联系的……”王二狗意有所指,“可是只有这位圣人娘子啊。”他不怀好意地咬重‘圣人’几个字来侮辱李善音。 李善音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出戏王家嫂子与她丈夫王二狗自己搭了戏台请了宾客,二人唱了一出早有预谋的好戏。 “确实,我听说她是从皇宫里出来的。” “可不是,我听我师傅说,她那手妙春针法是宫里边太医院的独传秘技。” “难不成她真跟牛二……” “我看是铁板钉钉,她一个孤女,若是没有牛二那样的男人扶持,能一个人在秋水镇站稳脚跟?不靠牛二,靠她身后的小白脸吗?” “说不定牛二给她的银子都被她拿出养那个小白脸了。” “可是看她平日里行医救人,不像是会做出这样下贱之事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 …… 众人议论声纷纷扬扬,见王家嫂子拿出实打实的证据后便倒了风向,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已经快要把牛二是如何与李善音夜里私会的场面脑补出来了。 “你说完了?” 就在大家以为被围在院子角落的孤弱少女会被吓得六神无主之时,李善音淡然开口,全然不像是身处劣势的样子,反倒是一种有把握扳倒对方,十拿九稳的冷静姿态。 王家嫂子见竟没有一举使对方吓破胆,自己个先慌乱了一下,随即想到优势在她便强撑着胆子,撸起袖子指着李善音,用一股尖利的声线道:“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这珍珠可是官府老爷在验尸的时候,从我们家牛二的衣袖里找出来的?什么关系能让他把你发钗上的珍珠珍藏在袖子里?你可莫不要说是你不小心丢了被我们家牛二捡到了,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他前脚说要见你,后脚就捡到你的东西了?” 她阴测测的眼神如蛆附骨地盯在李善音身上,呼吸频率加快,干瘪的胸前起伏带着一些颤抖,显然已经是极度兴奋的前兆了。 李善音淡淡地收回目光,她没着急去反驳王家嫂子,而是松了口气一般自顾自地重新坐下,手上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轻嘬了口。 众人看得一头雾水,怎么这李善音不急着辩解,反而不慌不忙地喝起了水。莫不是辩无可辩就认了?这事情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怎么,你认了?”王家嫂子得意地撅起嘴,唇下的肌肉因控制不住的笑意而轻轻颤抖。 “王家嫂子——” 只听见李善音用平静的声音道: “你怎么确定这珍珠就是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