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
br> “听闻这是好兆头。”他噙着笑道。 苏清机也听说过这是好兆头,虽然事在人为,可好兆头总是让人高兴嘛。 她想起方才的萧侯爷,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坚持求见,乃至直接将两位小姐带进宫面圣,想来他是确切听到了什么风声,要赶在所有人前为萧氏争一个先。 “陛下说的是。”她笑着应了一句,而后才斟酌着道,“陛下也定会觅得佳人。” 虽然不是男人,可和离后一直不再娶这事,苏清机不用想都知道定有些缘由。 缘由还未开解,群臣又将催迫,若再来一个永宁郡主,或者是卫许二人,她陛下可就真的太惨了。 江焉听着她的话,情不自禁扶额笑出了声。 说实话,苏清机其实有点忐忑,这毕竟是人之私事,她又确实不清楚个中缘由,万一是她说错了话…… 可是江焉笑过之后,非常真心地含笑望着她,清沉嗓音徐徐温声,“朕借你吉言。” · 借就借呗…… 苏清机又揉了揉耳朵,隐约发麻的感觉却若有似无,挥之不去。 她放下手,干脆不管了,心里其实有点儿纳闷。 她还以为他会不痛快,甚至如卫许二人被捉奸在床的那个夜晚一样多有烦扰,可好像一点儿都没有啊? 还是说,今日萧侯爷碰壁足够震慑还未动作的群臣? 应当就是这样吧,苏清机放下笔,命人将信传至神策军营,才得空回了趟家。 鸡蛋大的莹润明珠被供着一样放在厅堂上,苏清机很满意这个效果,亲手将它装进了袖中,正准备带回房,外面有人求见。 来人是个小吏,苏清机十来日前吩咐去查公仪襄底细的人。 关于公仪襄的底细生平,俱细细写在了纸上,呈给了苏清机。 苏清机看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要让小吏回去,可是突然间,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又重新看了一遍。 小吏压着声:“相爷,可是哪里不对?” 苏清机若有所思,对他嘱咐道:“去查云州、楚州、荆州交界之地,不必在平州查他。” 托冯宁德的福,苏清机在看到公仪襄籍贯时,总觉得怪怪的。 细想了想,才想到,虽然公仪襄官话中带着一抹平州的温软之意,可有几个字的字音,他咬起来反倒像荆楚一带。 极细微的差别,但苏清机能笃定。 捏造身份并非难事,可乡音却难改。太常寺主簿,听起来平平无奇,可禁军里的那些逆党同样平平无奇。 苏清机容色微凝,才方回家,又令人备车进宫。 德福在雍和殿外边角落与眀昙说话,猝不及防听眀昙欣喜道:“苏相来了!” 德福回头,还真是他们陛下的左相,他忙远远迎上去,“时辰不早,苏相入宫是还有要事?” 苏清机颔首:“是有点事。陛下是否方便见我?” 德福差点习惯性说方便,好在及时刹住了嘴。 “陛下他……一刻钟前安置了,吩咐人不许打扰。” 苏清机微愣。安置了? 这才黄昏,夕色晕染,凭谁也鲜有这时候入睡的啊,遑论是她那勤政的陛下? 她转头看看紧闭的殿门,突然间闪过一个念头,陛下他该不会是在—— 苏清机没面临过这种情况,这下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左相匆匆而来,只说一句便没了话音,德福摸不准他是有什么事,一直以来,陛下只要吩咐人不许打扰,虽未明说,可这位苏相一直都是被默许的例外。 “相爷若有要事,奴婢可为您通禀。”他试探问道。 通禀??苏清机被吓了一跳,眼疾手快拉住他拂尘,陛下在……多没脑子的人才会在这时候觐见?? “不用不用!” “我……”苏清机左思右想,对德福道,“我在这儿等陛下就行。” 左右,应该不会等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