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白
> 魏瑰拎起一片厚得出奇可能是书封的纸片,上面写着开始记载的年月,是一百年前,要比她的死期稍晚一月,时间对上了。 她粗略一扫,每一张的日期只以简略的几个字标记了,并不连贯,扉页一角粘在书封上,上面写着:给看到此书的第一人。 反面写着:让自己变成最后一人。 魏瑰不知道究竟哪一面为先,因为一页纸其实不大,毕竟木盒和册子只有那么大,这会儿再讲究格式倒显得不识好歹。 她的血能直接解了盒子上的封印,既如此,这第一人和最后一人只能是她,是谁专门留了东西给她,还叮嘱不能让别人看见?除了琉璃眼,还有这本笔记,认定了该是她的东西吗? 四六帮她捡着满地纸片,边捡边看,部分纸片字迹还苍劲有力,亦有许多,恐怕是力不从心,或是来不及,字写得飞起,潦草扭曲,依稀辨得出字型。 “……唯愿、吾等、死无葬身之地。” 魏瑰缓慢停顿地念出手上这一张记录的内容,四六登时心中一紧,快速地蹭过来,紧张地看着魏瑰的脸色。 她好像很平静,只是紧碾着纸片的手白得更加没了血色,和泛黄的纸片几乎要融为一体。 魏瑰盯着手里的纸片,要把它们盯出一个洞,用她的血留下这些东西,自她的死期开始记录,若观察者即为笔者,那么…… 那么,无论记录者为谁,她在世上最亲近的人、那八个人,会是如何? 魏瑰的手在发抖,他们怕是早已知晓了既定的结局,还是继续行在这条路上,一心奔着死亡而去。 “死无葬身之地?哈!甚至连好一点的后果都不曾作想。” 这一切,和她又有何关联?她在里面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魏瑰的状态有些吓人,四六抬起她的肩膀道:“魏瑰,冷静。” 这不是一句冷静就可以安抚的,四六当然知道,但事已至此,先将所有事情弄清楚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