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冰路上又出糗
草原上的牧民一年四季都离不开水,尤其到了冬季,凿冰取水是获取水资源最传统的方式之一。 时傲虽然嘴上说着嫌弃,回到昂沁用铁钎砸出的冰坑时,主动抱起一块冰。起初她被冻得猝不及防缩回手,余光瞥到一旁的昂沁轻而易举地捞起一块冰,她心一横,不服输地将沉甸甸地一坨搂进怀里。 针织的五指手套太单薄,没一会儿,手指便被冻得胀痛。乌如穆担忧地跟在时傲身后,时不时望向一旁的男主人,那双像大海一般湛蓝的眼睛像会说话一样。 时傲的脾气昂沁见识过,越是不让她做的事,她越是要掺和,所以一开始他不愿意与她发生冲突。直到见她脸色惨白,双唇打颤,男人的眸子闪了闪,面无表情地靠近,“给我。”他抽出一只手,作势要抢她怀里的冰块。 “我能行!”时傲侧身一躲,梗着脖子,“再说了,人多力量大!” 昂沁眉头微蹙,“这是男人干的活。” “什么男人女人!”时傲脚下一顿,眼底多了些许不悦,“你搞性别歧视?”转念一想,眉峰一挑,眸底掠过一丝狡黠,“你要是想感谢我的话,就请我喝奶茶吧!加肉干的那种!”她说着咽了咽口水,那双一贯灵动的眼睛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看向男人。 两人几乎挨在一块,衣料倏地碰到一起,发出轻微沙沙声,彼此之间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昂沁别过头,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自在,很快被他掩饰。他双唇微抿,冷冷地从时傲身旁走过,已然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时傲撇撇嘴,哼了一声,“小气鬼!”怀里的冰块往下掉,时傲皱了皱鼻子,将其牢牢固定在手腕上。 西北风似乎格外喜欢使坏,呼呼乱叫着,一个劲儿地往时傲身上刮。它每每用力,时傲都被逼着后退。目光注意到不远处挺拔健壮的身姿,似乎完全没有受到风的影响。时傲咬了咬唇,忿忿地想,等她回到首都,第一件事就是把脚上这双不防滑的破雪地靴扔掉,害她一直在冰面上打滑! 不料下一秒,紧接着又是一股强劲的风,裹挟着岸上的雪渣和枯树枝扑面而来。时傲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侧身躲闪,枯树枝仍从她眼尾处一扫而过,她嘶地一声,皱了皱眉,鼻孔里已然被塞满雪渣。 时傲嫌弃地抖掉身上的雪,抬头一看,昂沁的身影已经快到岸边。就连一向喜欢她的乌如穆,此刻也咬着蓬松的尾巴,在岸边和敖登互相扑耍。 时傲心里一急,“喂!你们就不能等等我吗?”话音刚落,脚踩在枯树枝上,一滑,整个人猛地往前倾,咚的一声,连人带冰结结实实地砸在冰面上。 巨大的声响引得敖登和乌如穆腾地起身,一边吠叫一边朝这边跑来。猎犬们的动静引起昂沁的注意,他稍微侧头,顺势看过去,黑眸一沉。 “嘶……咳咳咳……”哪怕有冰块当垫背,时傲也被摔得龇牙咧嘴,嘴上不停咒骂,“这什么破靴子!还名牌呢!咳咳……”余光瞥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只结实的黑色狗爪,她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愠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看热闹的!” 敖登不满地叫了一声,“汪!” “被我说中了吧?”时傲冷哼一声,双腿屈膝支撑起上半身,“咳咳……”刚刚那么一摔,虽然有羽绒服挡着,但胸口还是硬生生砸在坚硬的冰块上,此刻疼得她眼睛鼻子皱到一块,“艹!”一边挣扎起身一边爆了句粗。 冰面上由远及近地传来硬底靴子哒哒踩过冰面的声响,黑色的影子让面前骤然一暗,时傲愣了愣,抬头时迎面撞上昂沁的目光。 男人头上的布里亚特尤登帽遮住他大半面孔,脸上的神情并不十分清晰。几根黑发随意地散落在额前,粗黑的双眉下,那双寒潭般的双眸,此刻正静静地看向她,说不出的难堪席卷而来。 脸唰地一下胀得通红,时傲腾地起身。和摔跤的疼痛感比起来,此刻因男人那双居高临下凝视着她的双眸而骤然升腾起的羞耻感,让时傲如芒在背。她眼眸一压,眉心皱到一起,面带愠色,语气不善道:“干嘛!你也来看我笑话吗?” 男人默默收回伸在半空的手,目光淡淡挪开。他沉默不说话,静静地站在原地,末了,俯身捡起地上的冰块,高大的身影径直朝岸边的勒勒车走去。 太阳穴突突地跳,时傲拍掉手上的碎渣,沉着脸追上去,“喂!你眼里只有冰块吗?”见男人步伐不减,又气鼓鼓地双手叉腰,怒目圆睁,“没良心的家伙!我昨天还给你做面包吃呢!”顿了顿,“虽然不是特意给你做的!” 昂沁将冰块扔到勒勒车上,转身看向身后张牙舞爪的女人,“你就在这站着。” 时傲挑了挑眉,“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男人双眉一拧,脸上久违地闪过一丝烦躁,幽暗的眸子淡淡扫过时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