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民宿老板耍了
车子开远了,时傲扭头看向昂沁,脸上还带着笑意,她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跟昂沁闹别扭,于是一板脸,双手交叉环胸,哼了一声。 余光瞥到时傲一连串的小动作,昂沁微微侧头,碎发扫过眼角,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没有生气。” 时傲愣了愣,“你说什么?”阳光穿过车窗打在昂沁的脸上,透过辫线袍的白绒领子,时傲看到他突起的喉结上下移动,“不用跟我道歉,我没有生你的气。” “哦!”时傲眨了眨眼,眉头舒展开,眉梢处染上笑意,但嘴上却带着质疑,问道:“真的?” 昂沁点点头,“嗯。” 时傲双手环胸,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似笑非笑道:“好吧!”过了一会儿,又看向昂沁,试探道:“那我们和好啦?”见昂沁点头,时傲眼底含笑,抑制不住地勾起嘴角。 没多久,车子停在离巴彦托海不远的鄂温克博物馆门前。昂沁要帮时傲卸行李的时候,时傲没有再阻拦。 昂沁将登山包放到时傲脚边,目光扫过她身边的行李箱时,眸子沉了沉,“不用先送你去住宿的地方吗?” “不用啦!”时傲顿了顿,“我刚联系民宿老板,她说她现在还在呼伦贝尔市,让我晚点过去办理住宿。” 昂沁闻言,沉默片刻,转身向小汽车走去。眼见他已经上车,时傲追上去叫住他,“喂!一起吃个饭吧?” 昂沁摇头,“不了。” “我请你!”时傲走到副驾驶前,示意昂沁摇下车窗,“吃不吃?” 昂沁仍旧摇头。 “不吃算了!”时傲有些生气,皱了皱鼻子,“你就这样回去了吗?” 昂沁淡淡看向时傲,“买点汽车配件,我就走。”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在时傲身上一扫,欲言又止地收回视线。 “好吧!”时傲没再挽留,气鼓鼓地说:“我自己吃!” 车子启动时,时傲往后一退。日光下,银色小汽车泛着光,越开越远。“连句再见都不说!”时傲一边嘟囔,一边将登山包挎到肩上,身体猛地一沉,“好重!” 时傲肩上扛着登山包,手上又推着行李箱,耳边狂风呼呼刮着,给她增添不少阻力。好不容易坚持到鄂温克博物馆,来往的当地人不时打量她,她低着头,任命推着行李,入园后,将行李存放在储存箱内,这才松了口气。 鄂温克,意思是“住在大山里的人”,而鄂温克博物馆里则层列着诸如鄂温克传统服饰、萨满鼓、用桦树皮制成的画、撮罗子等等极具民族特色的展示品。 游走在充满年代气息的物品中,时傲感觉仿佛身处于鄂温克部落,而那个因为年纪小而骑在驯鹿上,跟着大人们开启新一轮迁徙的,仿佛就是她自己。 从博物馆出来时,已经是2个小时以后。期间民宿老板给时傲打过电话,表示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呼伦贝尔市离巴彦托海不远,再加上行李太重,时傲决定在博物馆附近随便找家店垫垫肚子。 时傲随便进了一家店。服务员是个小姑娘,跟她说了几遍“你好你好”后,递上来一个菜单。时傲连蒙带猜点了几个菜,等菜期间,她看向窗外疾驰而过的小汽车。 那家伙已经回去了吗?时傲摇摇头,打断思绪。他回不回去关她什么事,请他吃饭也不吃!就在时傲思忖期间,方才那个小姑娘端着菜走来。 她将一大盘野菜丸子摆在时傲面前,又忙不迭去端下一道菜。时傲夹了个丸子,咬了一口,眼前一亮。没想到不抱希望随便进的小店,味道还不错。 小姑娘将菜上齐后,说了句“请慢用”,时傲一边吃一边说“巴亚日拉”,小姑娘愣了愣,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过了会儿,端着一碗西红柿鸡蛋汤来,说是送给她的。 时傲舀了一碗蛋汤,不知怎的,突然有点想念昂沁煮的奶茶。 直到这顿饭吃完,民宿老板也没联系时傲。时傲给她打去电话,却一直占线。她不好意思一直坐在店里,便拖着行李,找了个花坛沿坐下。 渐渐地,天暗下来。一朵朵铅灰色的云聚集到一起,参差低垂,显得厚重又压抑。耳边,西北风呼呼地刮过,时傲打了个冷颤,再次尝试拨通电话。 几声嘟嘟嘟的忙音之后,电话终于被接起来。 时傲问道:“喂?张姐吗?”电话那头传来小孩的哭闹声,过了许久被称为“张姐”的女人才回应道:“小时吗?实在对不起,我家宝宝病了,今天回不了巴彦托海了。” 时傲眉头一皱,“你刚才不是说,你们在回来的路上了吗?” “是呀!本来都出发了,小孩又病了。”女人顿了顿,继续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