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而别
在荒郊野外,就算是被野兽叼了去,那也一了百了,强如在这里受折磨。 正想着,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田泪卿想除了黑鹰当不会有别人,因此满怀希望地看向门口。凌云度起身开了门,进来的却是一个小丫头,就像是富贵人家干粗活的下人那种打扮。凌云度看见她之后显得略有不满似的说:“我早就和你约定好了,为何迟来三刻?” 小丫头唯唯诺诺道着歉,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提了水桶到外边的溪流里打了水,径直来到田泪卿床边,拧了拧毛巾,掀开了田泪卿身上的被子。 “你要干什么?”田泪卿想要遮挡自己不堪的身体已经来不及。但凡她现在有些力气,就一定已经跳了起来。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让谁近身伺候过,就算是最喜爱的泡热澡,她也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近身,一直由黑鹰在外守护着,绝不容许发生半点意外。所以,当小丫头掀开被子的时候,她的反应分外强烈,把小丫头给吓了一跳。 “不用管她。”凌云度对小丫头吩咐道:“你只管每隔两个时辰给她擦洗一次全身,连续四天,工钱不少你的就是。” “是。”小丫头便放心地开始给田泪卿宽衣解带。 “不要!”田泪卿努力挣扎着,然而她自己的力量却是小得可怜,她禁不住大喊:“黑鹰,黑鹰!” 凌云度端起书走到门口,迎面遇见准备闯进屋里的黑鹰。黑鹰急切问道:“主子怎么了?” 凌云度一边用身体把黑鹰扛出去,一边贴心地把门关上,转向黑鹰道:“我找了个小丫头正在给她擦洗身子,你确定要这个时候闯进去?” 黑鹰急得心头冒火:“主子从来不允许任何人为她沐浴!” “此一时,彼一时。”凌云度不紧不慢地说:“她这一身臭烘烘的,不洗澡的话迟早要被自己熏死。你不让别人帮她擦洗,要不你来?” “我怎么敢……” “那就别废话,回你房间去。”凌云度说着,抱着书走到了另外的一间茅房。 黑鹰呆立在门外听了半天田泪卿的呼声,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更不敢随便推门进去,多年的习惯使他也不敢转身就走,犹豫半晌,只好一咬牙,守护在门口。 屋子里,小丫头没动几下手,田泪卿就被完全地呈现在小丫头的眼前,该露的不该露的,尴尬的和不尴尬的,全都被看了去。田泪卿感觉自己就像一条任人宰割的咸鱼一般没有任何尊严可言。她紧盯住小丫头的脸说:“你要是敢笑我,我定让你无法活着回去!” 小丫头原本在很懂事地不多想,不多看,拎起毛巾往田泪卿身上擦,突然听见她这么说,便很是讶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试着对着胳膊戳了戳,发现田泪卿根本没有力气躲开,不由笑了:“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跟我放狠话。你先别管我笑不笑,我让你笑的时候,你能不笑吗?”说着就在田泪卿的脚心挠了几把。 因为药效的作用,田泪卿的身体分外敏感,感觉要比平时扩大了好几倍,此时脚心被挠,一种钻心的麻痒直接渗透身体,使她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屈辱的感觉使她愤恨不能自已,眼泪随着大笑的声音夺眶而出。 小丫头说:“所以,你不要再乱说话了。我是大户人家的丫头,难道还伺候不好你?我会好好做我的事,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我都知道。这样对谁都好。” 田泪卿确实不敢再乱说话,恨恨地把头别过一边。 “哎呀姑娘,你这皮肤真好,又白又嫩的,只是这伤疤太不好看了。”小丫头见田泪卿不再说话,慢慢放肆起来,在田泪卿身上又揉又捏。 “你住手!”田泪卿气得大喊,却也真的不敢再说什么狠话。小丫头一抬头看见田泪卿悲愤欲绝的样子,连忙说:“哎呀哎呀,别气别气,你看你矫情的,你有的我又不是没有,就当姐妹跟你玩一玩都不行吗,哎呀算了,我不碰你了就是。” 田泪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小丫头也就沉默起来,只管静静地擦洗。 奔波了几天,田泪卿也确实极为疲累不堪,这一闭上眼,竟无知无觉地睡去了,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还是被黑鹰给叫醒的。 田泪卿注意到自己已经换上了一身舒服干净的衣服,想到这应当都是凌云度的安排,觉得不管凌云度是否还计较自己曾经对他做下的事,此时都应该可以重新开始了,心里甜甜的。 门外的阳光正好,青黄色的草地铺满了整个视野,给人一片暖洋洋的感觉。田泪卿心中暗暗感叹了好大一阵,才重新抬眼看向面容古怪的黑鹰问道:“怎么了黑鹰?” “凌先生……连夜走了。”黑鹰说道。 “什么?”田泪卿一惊,想要坐起来,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再次袭来,挣扎一番后没能成功。黑鹰上前扶起田泪卿,把枕头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