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从上往下地翻到第六层，兀空大师的内心就充满了绝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果在无境宗的藏书阁找不到线索，那么翻遍三界，也依然无果。

“师叔，要不还是找小师弟吧？”结果不如人意，韩山提议。

兀空大师无奈点头，“你去问清楚。”

“是。”韩山领命，如窜兔般逃离，但那颗药丸是方崖的一时兴起之作，没人试过药，真说不出个是非黑白。

万一试药不成，卓珟落得个半身不遂之类的悲惨遭遇，他还不被义瓖王五马分尸；即使所谓的得道高僧是假象，能躲过凡人的追捕，但此事一旦被护短的白芥知晓，他更痛不欲生……回万佛寺的转瞬间，兀空大师作了个决定，既然天命不可违，那么他选择顺其自然。

“谁说做个凡人不好——”兀空大师莞尔一笑，“白芥那女人不是常说，我们凡人，吃喝玩乐，无一不欢——”

可惜，兀空大师这种自我安慰，在回到禅房的那一刻，轰然崩塌。

几天不见，曾意气风发的卓珟单薄了一圈，憔悴地趴在窗边，望穿秋水地苦苦等着兀空大师凯旋归来。

于是，一见到兀空大师的身影，卓珟就激动地冲到他跟前，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楚楚可怜地喊道:“大师——”

他何德何能，能见到至高无上的那人露出这等柔弱的表情？

真是此生无憾！兀空大师觉得自己冷硬的心脏在此刻化作了一摊柔情的水，不等卓珟再开口，就鬼使神差地拿出了药丸。

“大师，这个可助我修仙？”说着，卓珟就直接放到了嘴里，不给兀空大师反悔的机会。

“等——”待兀空大师回过神，药丸已经融于卓珟的血肉，急得他赶紧试探，“你感觉怎么样？”

卓珟摇头，毫无感觉。

兀空大师犹感不安，时不时地问上一句。

一个时辰后，卓珟感知到千万只食肉蚁从心尖鱼贯而出，席卷全身，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卓珟，你没事吧——”兀空大师惊诧地问道。

“痛——”来不及多说什么，卓珟就直接痛晕在兀空大师怀里，无知无觉。

把卓珟抱到床上躺着，兀空大师察看了一番，发现他的生命力竟在缓慢流逝。怎么会这样？兀空大师果断催动自身灵力，试图阻断，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情况更加凶险。怎么办？兀空大师忙拽出胸口的玉佩，“老头，快救命，生死攸关——”

伴着兀空大师的不住呼救，玉佩顿时化出一道虚影，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