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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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就是也惦记嫁妆罢了，两边都是一样的打算。

只是这种剧情里，有人生病了，那八成都不是生病。

林望淑正想着去严家看看，就又有婆子通传，说柳婆子求见。

柳婆子一进来就开始哭，但和香香小姐的哭，却完全不是同一个流派的。

香香小姐的哭，多少是让人觉得我见犹怜的。但是柳婆子的哭，说是哭，其实更多是撒泼打滚，表演的成分更重一点，嚎得林望淑头都觉得疼。

柳婆子一进来便是一副面上惨淡无光的样子，“噗通”一下，就直直地跪了下来，张嘴就是：“诶唷我的夫人唷！”

林望淑用帕子掩了掩口鼻 ，心道一声，不敢当不敢当。

这柳婆子一家都是做这生意的，发家史也并不光彩。最早就是柳婆子连着生了两个女儿，抬不起头来，一狠心，都没跟丈夫商量，就把女儿给卖了。

两张俱是死契。

小地方人少，地更少，人力不值几个钱，卖的又是小孩子，人牙子到手还得养一养再卖。

不过是因为死契，所以钱才多了一些，但两个孩子的价格，还买不到一头牛。

柳婆子家里的那口子也是个没心的，回家看见钱，两人一合计，索性就做起了这卖孩子的生意。

以开始是柳婆子自己生，后来就是买了个女人生。刚开始还是让别的牙婆来收人，到后面柳婆子撬了人家的行，自己也成了牙婆。

所以现下说你是柳婆子“唯一的儿子”，着实是不太确切，光是林望淑自己知道的便已经是卖出去三个了。

如今柳婆子家里又是置的田产，又是盖的房子，俨然是户殷实人家了，如今也只做那些倒买倒卖的生意。买回来的人还会再教些什么，好往出卖。

可是最初卖出去的孩子们，却是彻底地为奴为婢，流落天涯了。

家里没教过什么，也没贿赂过人牙子，能不能混出来，混到什么程度，看本事，也更是看命。

林望淑或许只是觉得不忍，可对于芯子里的苏巧巧来说，只觉残忍。

这也是近些年来，熊家多用的是龚婆子的原因。

柳婆子说到气愤处，屁股一歪就坐到了地上，一边哭，一边开始锤着地：“……夫人啊！老婆子我不容易啊！早年生不出儿子来成天劲儿地被打！生了孩子又被我家黑心的那口子给卖了！好容易做了这行，条件好了一些，余生也就抱孙子这一个盼头了！”

“老婆子我嘴皮磨破，严家的太太的才答应了我！如今这新娘子跑了，我家这香火岂不是要断了！”

林望淑皱了皱眉：

“你先不必急，我丈夫好歹是此地的父母官，这事我拿个大，还是能做主的。你且说，你是和严家哪位夫人说好的？”

柳婆子一愣，随即道：“还能是哪位夫人？自然是当家的夫人。”

当家的夫人？这话说得倒是妙，真打量她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呢？

林望淑再次用帕子掩了掩口鼻，再放下来的时候，面上就和蔼了不少，趁着柳婆子还没开始哭，赶紧说道：“放心吧。”

柳婆子面有喜色。

却听林望淑又说了：“你这媳妇就算娶回来了，其实也未必就能生，生了呢，也未必就能养大，养大了呢，其实也未必就是个能生的，就算是能生，不还是得娶媳妇吗？到时候依旧是少不了还得再去花钱找媳妇。你不如让他晚几年娶妻，再晚上几年生子，几代人啊，就能晚上二十年，满打满算啊，你家还能省一个媳妇钱呢！不急，不急！”

柳婆子的脸色变得不好看，可这话又确实是真的，林望淑的身份又在那，柳婆子一时不知道接什么好，久了才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声：

“自、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严家夫妻已经答应了，这、这可由不得她一个姑娘家逃婚！”

林望淑冷哼一声：“是吗？那我让老爷帮你问问，严商人可曾知道这门婚事？”

柳婆子心里没了底。

说起来，其实也就是大姨娘跟她打的包票，哪就见过严商人呢？

柳婆子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老身也想知道呢。”

就走了。

至于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反而听不出来。

林望淑也不去管她，让人寻了郎中去，就跟香香去了严家。

林望淑有意让香香走在前面，香香刚一进门，立刻就听见了一声高亢的：“你还知道回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柳婆子的儿子，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立刻就有三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