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真的不是一个肯努力的人。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都在被推着走。 收拾了一圈之后,最后被留下的还是只有一本地理的参考书,一本地图册,一个历史的笔记,几张知识点的A4纸。 那些之前弄的东西,都已经没什么用了。 复作客把它们堆在门外,足足堆了两摞,其中一摞比复作客还要高上一些。母上大人在客厅,她也就顺口告诉母上大人,联系卖废纸的把这些都卖了吧。 手边的那一本,也在当天被复作客熬夜做完了。 作业整整齐齐地码在袋子里,整个桌面只有那本最后被做完的习题。复作客没有把这一本也扔掉,哪怕这一本里,她几乎没有出错。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高三生没有假期,年初八的时候,复作客就要去上课了。 等晚上再回来的时候,门口的那两摞东西就都没了。 可能是扔东西扔上瘾了,学校的东西她也扔了不少,扔掉之后,她终于能摆脱包围着她的书,得以在上课的时候不止能看见老师的半个脑袋了。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陆良和复作客说道:“扔了那么多东西,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复作客吓了一跳:“谁告诉你的?” 陆良:“当然是你的同学了。” 到了新班级之后的复作客,出于各种原因,一直很沉默,所以没有什么新朋友,她也自觉应该不会有谁会注意这样的自己。 可事实是,她回回靠第一,大家不注意她注意谁? 这么多年了,她或许还是没能习惯这个位置。 更何况,陆良的要求,只怕也不会有什么人拒绝吧,就算拒绝得了这张脸,只怕也没有能拒绝陆良收买人的手段。 新学期刚开始的时候,班级里的气氛还是很紧张的,复作客扔了那一批东西之后,很快就又被资料埋起来了。 扔了,但没完全扔。 但等到三月份一过,气氛就逐渐松懈下来了,虽然还绷着那股劲儿,但明显不是之前那种压抑的感觉。复作客最直观的感受,便是好像天更亮了一些。 记忆里的教室,仿佛都是昏暗的。 四月份之后,发下来的资料都少了一些,更多的时候都是自行复习,复作客趁着这段时间,又把笔记之类的,也都重新精简细致了一遍,最后每科的内容汇成了几张A4纸。 等到五月份的时候,就是自主复习了,虽然还是在班级里上课,却都是有各科老师坐堂的自习。 复作客也开始调整作息,按照考试的时间做对应的科目,算是维持题感,也算是溜着知识点别忘了。 陆良还是每天都会找复作客吃饭,而且逐渐光明正大,变成了堵班级门口。或许这就是吃准了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影响他们心情。 至于复作客会不会在这种时候影响陆良的心情……这个陆良倒是挺没底的,所以他也是一点一点的试探。 高考结束之后,大家基本上就都该玩玩,该闹闹了,至于报考什么的之类,或者是交给报考机构,或者是交给父母——交给自己很多时候也未必能自己决定。 但是复作客这个时候就尴尬了一点,除了回学校拍毕业照,剩下的很多活动复作客都没办法做。 人家都成年了,结果她今年十七。 人家包宿,她不能去,人家喝酒,她不能喝…… 复作客:啊,我太难了。 她倒不是缺那一口酒,或者缺一个包宿的经历,她只是觉得仿佛有什么可悲的厚屏障阻隔在了她和同学们之间。 啊,对了,这里的同学指的是原来一班的同学。 她和新班级的同学之间的往来,只怕还不如陆良和那些同学的往来更多呢。 这也是为什么她高考之后拍毕业照了——高考之前的那个毕业照是新班级的,她压根没去。 她也在这样的情况下,又一次见到了裘美美。 此时的复作客再怎么打扮也没人管了,因此一有空就拉着裘美美往跟“美”有关的地方跑。 她做了一直想做但是放在学生身上太明显了的美甲,买了一大堆各种各样之前想穿但是不能买的衣服,平均三天就换了一个发色或者发型。 然后,她就顶着一头干枯的头发,被母上大人摁到了电脑前:“亲爱的,你得自己报学校。” 为什么呢?因为复作客的排名真的很靠前,虽然不至于让她多出名的那种,但也是会收到电话的那种。 学校的那个level大概就是复作客以前做梦的时候都不敢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