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答应也大概知道了，永宁公主只怕是要以这玉佩发难了。

果然和皇上是一对父女啊，林答应感慨。

果然，永宁公主拿起了那枚玉佩，漫不经心地看了看：“三妹给的？”

林答应答道：“是，这玉佩是三公主殿下赏给妾身的。”

可是永宁公主却没再接这茬，而是说道：“哄了三妹，又来哄二弟。林答应就这么求子心切吗？”

林答应心中突然警铃大作，她一个答应，怎么可能抚养比自己位分更高的妃嫔的孩子，这么说，一来是说她痴心妄想，二来则是就差直接问她：你是不是想害人了？

林答应连忙回答：“后宫的孩子，都是皇上的孩子，妾身承蒙皇恩，却不能为陛下分忧，妾身虽然卑微，但若能得各位殿下的欢喜，也是妾身的福气。”

这话说得没多漂亮，但也已经算是漂亮了，但凡她不是个答应，而是升到了美人位分，她都不至于这么卑微。

因为答应提美人，必然是皇上需要的、得宠了的妃嫔。因此从美人这个位分往上升的，就算是如今没有多少恩宠的，自然也都是得过宠的。

但如今她只是个答应，没有那个底气。严格来讲，她甚至都不能完全算是皇子皇女们的庶母。

到了美人，才能正儿八经地说是“教导”这些皇子皇女。

只是哪怕林答应如此，永宁公主依然没让她起来：“各位殿下的喜欢啊……林答应的心果然是够大的。父亲如今有五个孩子，林娘娘是不是都要讨好一遍啊？现在轮到我了是吗？那你要怎么讨好本公主呢？”

这话林答应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只能重复了一遍：“若是能得公主殿下的欢喜，是妾身的荣幸。”

言外之意，我就在这里，你喜欢，或者不喜欢，不远不近。

那天晚上林答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宫的，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都差点迟到，不过好在澈德妃还是等了林答应的，两人都一起差点迟到了。

澈德妃在路上一边紧赶慢赶，一边埋怨林答应：“你怎么搞的，平日里堵我不是堵的最积极了吗？”

林答应一边呼吸加速，一边费力地回答道：“妾身、妾身在永宁公主那里耽搁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但实际上却是告状。澈德妃自然也懂了，没有继续问。

开玩笑，要迟到了，问什么问，抓紧时间赶路。

然而刚到凤仪殿那，林答应就受到了一个打击：茂答应有孕，封美人了。

虽然茂美人是商贾之家出身吧，但是……嗯……对，她比林答应的出身……

没法比，差不多。

林答应只能安慰自己，茂美人是家中生意做得大，特许参加选秀的，人家有钱。

因为茂美人有孕，所以自然不会翻茂美人的牌子，只是大家也没有想到，皇上还是去了茂美人那里。

这下心里不舒服的，就不只是林答应了。

只怕大家的心里都不舒服。

大家都不高兴，四舍五入大家都高兴了。

这之后又过了好几天，皇上才开始翻牌子，这一次持续了将近半个月，除了十四那一天去看了茂美人之外，一连十三天。

宫里能侍寝的，差不多正好一个人两次。

嗯，挺平均的。只是在这位皇上这里，最难得的便是平均。

你看起来他似乎一脸公平公正，但是实际上，他偏心还是偏得很离谱的。

封美人和皇上吵架能降一级，赵美人又推人落水，又下毒，又陷害的，现在还是美人，还好好的。

说白了，一个气的是他自己，另一个害的是别人，还是不一样的。

一共十三天，却有七个人，每个人两次，应该是十四天啊，那少一天从谁那出呢？

自然是林答应。

林答应是在十三那天，才终于和皇上，共度了一次良宵。

什么都没有发生，盖棉被纯聊天。

林答应怎么也没想到，皇上问她的第一句话是：“封美人没为难你吧？”

她自然是很感动的，一边感动，一边忙着自我攻略：“妾身一切都好。”

这个时候她还没明白，皇上的本意其实根本与她无关，而是一个并不需要他保护的女人。

皇上继续说道：“封美人要是有什么，一定要让细柳告诉朕。”

于是林答应的脑子被她自己劈成了两半，一半负责自己给自己制造恋爱，另一半负责工作。负责工作的那一半，姗姗来迟地注意到了皇上的意思：“妾身明白，妾身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