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一份小馄饨，包子点心之类的早点若干，还有一份随用随取的米粥。

要是睡醒了的话，其实用上这么一份早餐，确实是醒胃醒脑的，只可惜苏巧巧实在是没睡醒。

毕竟征用睡眠进入世界这件事，本身就很消耗脑力和心力。

不过苏巧巧看了一眼颜如玉，这孩子明显也没睡醒。也是高中生嘛，哪来的充足的睡眠。

差点忘了，今天是学校的期中考试。

按照系统的信息，学校每个年级参加排榜的，都有一千人整，颜如玉的成绩大概能排到班级第一，大榜前20的样子，而“顾己”之前的成绩，大概是能排到大榜100以内，至于具体是多少，不好说。

这就有意思了。

颜如玉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这个试要怎么考了。考好了吧，她省事，但是颜如玉会挨骂，颜如玉挨骂，就会掉好感。但是如果考不好，她挨骂，如果到时候形势出现一边倒的局面，颜如玉见风使舵开始踩她，也不是不可能。

这还真的令人纠结呢。

餐桌上颜震霆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吃饭，凌斯微则一直在叮嘱颜如玉要好好考试，要注意审题，要多检查，听得苏巧巧耳朵都起茧子了。

对于“顾己”，凌斯微倒是没说什么，毕竟人家只是暂时住在这里，一个不高兴还会回顾家去。

回顾家去本身没什么大问题，问题是回去也不能现在回去。

苏巧巧这顿饭，基本上就是主打一个慢动作，自己没吃多少，净观察颜如玉了。

观察呢，也是有收获的。

苏巧巧发现，凌斯微每一次说点什么，颜如玉咀嚼的速度都会加快，咀嚼次数也会相应减少，吃带有酸味食物的时候，似乎有嘴里很痛的感觉。

如果是平时，是普通人，苏巧巧会觉得可能是有口腔溃疡，但现在这个场景，这个对话，这个颜如玉，苏巧巧只能猜测，颜如玉长期处于高度的焦虑状态，以至于——

以至于她嘴里能咬到的地方，全都被她自己咬掉了皮。

嘶——想想就疼啊！

知道了这一点，苏巧巧也就知道这个试要怎么考了。

“顾己”和颜如玉所在的学校，期中和期末是大考，会分成两天来考，每天考三科，第一天的考试结束之后，基本上就能知道自己的语文成绩了。

苏巧巧是打算掐着20名的排名考的，但是语文成绩出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还是控分失败了。

这一次的考试题目的难度有些大，在拿捏分值的时候，苏巧巧还是考得分数有一些高了。

剩下两科的试卷难度，依旧是偏难的。基于语文的成绩估计，这次应该会超出很多分数，搞不好能冲击一下第一名。

苏巧巧的心情怎么说呢，有点懵。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她会经历的那么多世界里的其中一个，但对于她这样普通的人来说，站在高处的感觉，是一种从未有过、甚至不敢去想象的体验。

原主的那个估计，可能一直都很耀眼，直到来到这里，才变得不那么耀眼，但是对于现在的这个“顾己”而言，那个第一名就像舞台追光下女主角一样，熠熠生辉。

是回到十八岁看见了那条十八岁时想要的裙子，也是迷途里看见的一颗后悔药。

苏巧巧，真的很想要那个第一名。

难得在疲惫之中，苏巧巧还会有那样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

第二天的三科考试，苏巧巧终究还是手下留情了。

颜如玉看起来，状态真的不是特别好。

学校还是比较有效率的，第二科考完当天，基本上成绩就会出来，第二天上学之前，就会把成绩发到联系人的手机上。

用短信发，保证每一位家长都能按时收到成绩单。

星期一的早餐，气氛不是很融洽。

颜震霆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凌斯微也表情炎素，只是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颜如玉则是一望而知的瑟缩。

今天的早餐是小馄饨，烤面包，面包是蒜香的，为了防止口气好大，还准备了切片苹果，泡在水里，防止快速氧化。

有热汤，还有各种糕点，那些糕点每一样都很精致，还是热的。

只是没有人动。

苏巧巧看向系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

系统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颜如玉这次考到了大榜第九，按理来说是进步了很多的。”

那看来就是我考得太好了。

苏巧巧想到了这里，既然要改变剧情，那么改得再彻底一点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