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往惹人疼
,他才匆匆走到亭子里来。 她将平整的纸灯递给他,然后从石桌某个暗格里摸出一个火折子。待他将纸灯搭好了,便引了火,点燃纸灯中间的索线,这明宵灯便晃晃悠悠地往天上蹿去。 “许个愿吧,都说明宵灯许愿极灵…”饶念去双手合实,阖上眼,又一次虔诚的许下那个愿望。 岑歇也学着她,双手合实,闭上眼,可眼前却出现了饶念去一身雪氅,轻轻向他走来的光景。 他睁开眼,那清冷淡雅的容貌和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他只觉得不真实。 “许完了?”饶念去见他睁开了眼,问道。 岑歇胡乱点了点头。 “好,跟我走。”饶念去带他往宅子后面走,走到一处清新典雅的院子前。 “这是点竹苑,你就在这儿住下吧,离我的院子也不远,明早我来叫你起床。”这间院子独有一股竹香,夹杂着冬日寒气,很是能静心。 “师父…”岑歇叫住了转身将要离开的饶念去。 “怎么了?”她回头,温柔连绵地注视着他。 “……谢谢你。”又是熟悉的语句,熟悉的腔调,以及熟悉的欲言又止。 饶念去笑着抚了抚小家伙的脑袋,“早点休息。”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饶念去褪去衣物,静静躺在浴池里,心里犯堵。 她越是不去想,就越想知道以前小家伙身上发生了什么,好奇心像孢丝在她心里肆意生长。 既然决定留下他,那就迟早要告诉他法术的事,唉,这也是件为难事。 洗漱完毕后,饶念去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簌簌的声音,估摸着是下雪了。今年的雪来的格外急,她轻叹一口气,熟练地对自己施了一个咒,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点竹苑里—— 岑歇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温暖的房间,柔软的卧榻,厚实的棉被,以及窗外簌簌的雪声。 本是如此安眠的环境,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睡,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像是宵醒节做的一场梦,他现在睡着了或许梦就醒了。 岑歇爬起来,只着着单衣,推开门。屋外雪虐风饕,天寒地坼,和屋子里浑然是两个世界,他顿时清醒了许多。 他冒着雪,发着抖走到饶念去的院子里,不安地站在她的屋门外。 门廊虽有遮掩躲雪的地方,但难免有不少雪花飘进来,落在地上,浸得门廊阴潮湿冷,他就那样站在那儿,任由寒气侵袭,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几分真实。 雪下了整整一晚,岑歇也站了整整一晚。 院子里早已是银装素裹之景,他这一身雪色的单衣,倒和这雪景彼倡此和。 这一晚,他想了很多。每当快要睡着时,他便俯身捧起一抔雪,将脸埋进雪里,如此往复循环,直到饶念去焦急惊诧地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