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犬
几朵蕈,花辞随手拿了其中最大的一只。 正是让江浸月头大的那个。 江浸月不自觉放轻呼吸,注视着花辞的一举一动。 她都不敢想,如果看到花辞若无其事地把它洗好放进小盆里,她会有多崩溃。 花辞回忆着“季望”教给他的识蕈技巧。 一看颜色,二看形状,三看纹路。 表面是普通的褐色,柄是普通的白色。 形状是普通的伞状。 纹路是普通的……等等,好像并不普通。 花辞睁大眼睛,凑近看,扒拉开看,微蹙着眉看。 抿着嘴深情注视着这朵菌子。 旁边的江浸月心中燃起一股希望之火。 花辞回忆着过去被灌输的经验教训,脑中一番争斗。 这个纹路,是有毒的吧? 好像没有吧? 到底是怎么样的来着? 怎么记不清了呢? 诶,我怎么好像……有辱师门了。 花辞顿时有些难过,他本以为自己会牢牢记住和“季望”相处的每时每刻,怎么现在连那么大一段话中的细节,都变得记忆模糊了。 花辞盯了毒蕈许久,久到江浸月已经由希望变为失望再到绝望。 花辞最终也没清楚地回忆起无毒蕈的纹路特征,为了安全起见,他把手中的嫌疑蕈团吧团吧扔了。 不远处的江浸月眼睛顿时亮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她一时之间都不敢置信。 苍天啊,我等捡回了一条命! 可喜可贺!可歌可泣! 山回路转! 作为注重细节,致力于一演到底,坚决不露出破绽的贴心“和颜”,江浸月疯狂压抑自己即将上扬的嘴角,摆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怎么了呢?好好的一朵蕈,撕烂了干嘛?” 白袅也大为不解,“对啊花辞,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萱儿同样困惑,“花辞……你还好吗?” 花辞大可以实话实话,或者随口编纂一个理由,以此向众人解释这朵蕈不能吃的缘由。 可是他此时此刻无端陷入一阵忧伤,花辞向他们无法解释对于自己的不满。 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离过往越来越远了,远到他不舍得丢弃的那部分,也无法控制地离他而去。 花辞站起身,抿着嘴摇摇头,“我没事,晚饭就交给我吧。和颜,你辛苦了。萱儿,帮我把东西端进去吧。” “哦,好。” 江浸月看向和朱和白袅,后者也看向她。 三人耸耸肩,无法对花辞方才的奇怪行为达成共识。 ———— 山里野兔子多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江浸月训七匹狼……不,七只猎犬也有一段时间了,是时候检验训练成果。 花辞白袅和朱萱儿坐成一排,嗑着瓜子嚼着花生,拭目以待。 江浸月一个人牵着七匹猎犬,场面相当有气势。 挨个松绑,一声令下,“去!” 猎犬吠叫着冲进山林,激起惊鸟一片。 野兔本场作战,有天然的场地优势,躲避逃脱在眨眼之间。 江浸月慧眼识珠,选出的猎犬有绝对的敏捷度、耐力和速度,在灌木丛中与这些老行家相比不相上下。 猎犬们首次实景作战开局不利,江浸月耐心地在一旁鼓励,根据形式发号施令。 猎犬们信心大增,在头犬的排兵布阵之下很快就有所收获。 叼着战利品回到江浸月身旁,江浸月把野兔塞进笼子,挨个拍拍猎犬脖颈,对它们说“干得漂亮”、“很厉害”、“好样的”…… 猎犬们疯狂摇尾巴,得到奖励后更是活泼躁动。 江浸月五指收拢,“静!” 猎犬们瞬间安静下来。 江浸月点点头,“很棒。” 挨个给奖励。 江浸月手掌向下压,“坐。” 七只猎犬围成一圈,目光炯炯望向中央的江浸月。 江浸月指向林中另一个方向,“去!” 猎犬们吠叫着冲进灌木丛,开始又一轮猎捕。 花辞白袅和朱萱儿放下瓜子和花生,鼓掌欢呼以示尊敬。 江浸月谦虚低头,“过奖。” 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