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犬
江浸月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来了。” 把那朵“叛徒”扔进背篓,一行人开开心心地下了山。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 暗地里的江浸月正在惆怅,同和朱商议着,怎么样让这朵毒蕈“意外”的掉落。 “和颜”和朱姐妹俩来自一个著名的没有山头的南方之地,她俩前半生年龄加起来,都不应该有今日见过的野蕈种类多。 最后采的那朵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个头是这筐蕈中的中上等。 但它的地位很尴尬,是名副其实的“压台”蕈,在众目睽睽之下采摘的。 如何让它合情合理合规且不被发觉地消失,属实有些难办。 和朱这个小机灵鬼也没什么好主意,于是乎她把江浸月挂在嘴边,哦不,挂在掌心的话回敬给她。 【无妨,桥到船头自然直嘛。】 江浸月抿嘴。 【是哦,总有办法的。】 回到屋子,花辞走到水池边卸下背篓,一股脑把战利品全倒地上,借着山泉水清洗。 江浸月说她闲着没事干,也帮花辞洗,花辞挪了挪凳子,表示自己需要她的帮助。 萱儿给两人找了两个大盆,发现清洗的队伍满员,转身去烧水。 白袅干活没经验,不知道自己洗没洗干净,搬个小板凳坐在和朱旁边,边玩和朱的手边看两人忙活。 花辞搂一把菌子放在江浸月脚边,二人动作整齐划一地拿、洗、放。 不知道为什么,白袅觉得这个画面分外和谐。 江浸月洗完了一小撮,看着花辞,等着他再分些给自己。 不是江浸月多勤快,是她眼见着自己马上就能分到那朵毒蘑菇,到时候顺势一不小心弄坏它,再一不小心添油加醋,就能和这朵“不完美”的蕈说拜拜。 性命攸关的事,必须要努力一把。 然而花辞并不这么想。 煮蕈汤是他提出来的,采蕈是他让诸位郊游的人陪他去的,洗蕈是江浸月主动要求帮忙的。 眼见着马上就能收尾,再丢给江浸月就不合适了。 “没关系,剩下的我来吧。”花辞微笑着说,“马上就能结束了,和颜你先休息吧。” 天知道江浸月此刻内心有多崩溃,她恨不得直接一个发疯,跺烂那朵毒蘑菇。 然而她不能。 花辞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他会在白灼调查完“和颜”的身世后,还不放心地试探一番。 如今花辞身份不明朗,江浸月无法判断他的立场,不能轻易摊牌,也不能让花辞成为她潜伏路上的附加阻碍。 江浸月温和地笑着,“好,剩下的交给你了。” 顿了顿,江浸月道:“你不方便,待会儿我把这些东西都端进去好了。” 江浸月垂死挣扎,还是不死心。 “好,多谢。” 花辞是个眼里有活的人。 身在白府,又身负无可奉告的过往,花辞只有无时无刻向白灼证明他是无害的,才可能窥探到更多朝廷秘闻。 由此推演出凭栏问究竟为何而存在,它代表着谁的利益,又是谁杀人不见血的刀。 花辞的谨慎和警惕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深入骨血,他首先需要保证自己的性命无忧,才能进行过后的计划……和等待。 花辞一边清洗,一边进行最后一遍检查。 江浸月撑着脸坐在一旁,眼神飘忽。 花辞忽然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搭伙共事这么久,两人之间虽然有误会,但也顺利解决了,如今相处得还算不错。 花辞用手在江浸月眼前摆了摆,唤回了她的思绪,“想什么呢?在想我待会儿熬的蕈汤有多美味?” 江浸月勾了勾唇,并未回答。 在想怎么从你手里捡回五条命。 你这个学艺不精的徒儿。 “啧啧,”白袅听不下去了,“花辞,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之前做过没有啊?我害怕你投毒呢。” 呦,他还真是。 江浸月没想到白袅随口一说就猜中了他们的困境。 “待会儿就让你大开眼界。”花辞相当自信。 有没有机会开眼还说不准呢。 大家一起合眼还差不多。 江浸月简直不明白,花辞如今为何会变得如此自信。 还剩下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