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
着手中的瓷杯。 青花瓷压手杯,制作精良,胎质细腻,色料似乎是苏麻离青。 这样的杯子,什么样的人会随随便便送给一个刚认识的人。 普通的富贵人家有都不一定有,天皇贵胄也不会好心大方到这种地步。 随随便便一个生活用具便是价值连城的瓷器,布料华贵的衣裳,黄金足环,可见这个孩子在家人心中的分量。 那么她到底是谁? 花辞垂眸思索。 花辞敲敲瓷杯,清脆的声音将他从思绪里拉出。 舀一杯水灌下,打开笼盖,挑了个黄色的点心吹凉,咬一口。 小米做的,软糯丝滑,入口即化,甜度适中。 花辞眼睛亮了亮。 想了半天没有合适的怀疑人选,花辞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误区。 哪怕是在任务中,任务对象生平事迹、姓甚名谁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了解得越是事无巨细对他而言不会有更多的帮助,反而是一种负担。 况且江浸月是花辞反叛意识崛起后第一个想要主动结交的人,不是“任务对象”,而且“朋友”。 “她”对花辞而言很重要。 “她是谁”根本不重要。 ———— 江浸月回到住处,摘下帏帽,打了声哨就进了屋。 一匹棕色的马从远处哒哒哒跑来,等在门外。 放好包袱,江浸月接了两杯水吨吨喝完,换了顶帏帽,准备出发时愣了一下。 没看见皎皎的身影。 江浸月仰天长叹,懊悔不已。 难哄!难哄! 小满我啊,碰上大麻烦喽! 脑袋往墙上撞了两下,江浸月头也不回,叫上大马儿和大猫儿走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有愁明日再说! 话虽如此,没接到皎皎,江浸月一路上都在担心是不是忘了孩子,给孩子气跑了,在阿杳耳边嘟嘟囔囔一路,“咋整啊,咋整啊阿杳,你要不替我哄哄她。” 奔驰中的阿杳回头睨她一眼,对上江浸月眼巴巴的目光,又冷漠地扭回去。 江浸月:“……” 阿杳:别看我,我也只是一直小猫咪。 ———— “花辞我把马带来了!快来见见高高!”未见江浸月其人,先闻其声。 花辞听见声音,赶紧咀嚼两口嘴里的东西准备打招呼,一不小心噎住。 蕤旌树下,花辞手里拿着半块绿豆糕艰难下咽,和皎皎干瞪眼。 一路上担心皎皎被气跑,正惆怅该怎么哄,现在看来事实是因为她太贪玩刚刚回来的江浸月:“……” 舀完水准备自救,却直愣愣看到和阿杳并排站着,腿还没大猫长且名叫“高高”小矮马的花辞:“……” 皎皎看到江浸月主动凑过去,动作十分谄媚,干了坏事一样。 她主动躺下露出肚子,江浸月悬着的心放下,挠挠小猫软乎乎的肚皮,问她:“皎皎偷跑去哪里玩了?这么晚才回来。” 小猫咪怎么会回答,她舒服地眯着眼享受,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花辞艰难把水灌下,放下杯子开始咳嗽。 江浸月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别激动别激动,一块绿豆糕而已啦。” 花辞泪眼婆娑,艰难开口,“真的叫……咳咳……高……咳高……吗?” 江浸月嘿嘿嘿笑出声,“对啊,缺啥补啥嘛。来高高,打个招呼。” 花辞:“……” 好吧,他接受这个设定。 花辞慌忙把剩下的半块绿豆糕塞嘴里,就着双生石洗手。 小矮马颠颠颠走到花辞身边,远看比普通马较小可爱很多,近距离之下也没有小到夸张。 阿杳腿长身子短,高高身体则很厚实,肩高到花辞胸部,头顶比花辞略高些,阿杳也差不多是这个高度。 但他沾了光脖子长的光,比阿杳要高上一拳。 花辞对上阿杳的眼睛只需要眼神上挑,高高不愧取这么个有先见之明的名字,若想对上他的眼睛,得微微仰头。 可它俩站在一起时,高高的腿短得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