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祭静室
果然是幻觉。 恐怕是在安置好这室内摆设以前,便已经有人在她耳边不住重复这些诡异言语,再加上这扰人心智的熏香,骗得室内之人以为有人看守。 倘如不早早清醒过来,叫这么折磨上一阵子,人不死也要疯了。 南湘子手腕微晃,目光落在房间四角的香炉上,周遭静悄悄,却不知外头究竟有没有人看守,先小心行事。 静室门窗分一前一后两扇,朝里的一扇窗雕的是精致莲花纹,窗纸上不知何时出现一细小空洞,好在不作端详并不易发觉。 透孔洞窥探室外情况,中央绕各分隔好的静室建有环形围栏,围栏开有一口,似设有旋梯向下。 正有脚步声沿梯而上,最后两道人影停在窗上有莲花纹的那一间。 “教先,新找的仙神大人已经在里面。”高瘦的男人对站在自己身侧的一位黑衣女子尊敬道:“先隔窗瞧一瞧如何。” 被称为“教先”的女子的身量看上去仅有十二、三的模样,脸上画上诡异花纹,叫看不出她的年岁究竟几何。 她点头默许,门旁的窗随即被推开,浓郁的熏香味儿直往人身上扑,高瘦男人立马掩上口鼻,教先面不改色顺窗口看去。 里面果然捆缚一人在狼奎木板上,一动也不动,看来没了挣扎的能力。 她开口,听着不像个小姑娘会有的嗓音,“上回那个也是这般看着活像砧板上的鱼,却不想我才将凡脉封上一个,那个便醒了——那胆小如鼠的腌臜玩意将上一间静室弄得一团糟。” 她不满瞥向高瘦男人,对方连忙解释道:“教先不必担心,这回加多了剂量,遭这么久的摧残,早就精神错乱,决计不可能醒来。” 高瘦男人在前面引路,黑衣女子紧随其后,嫌弃在口鼻前挥手,静室里的熏香饶是她进来以前服用过解药,也难免被扰乱心绪莫名烦躁。 除了浓香,什么都闻不到了。 木板上的人没有半分动静,整个人的面容半数被面具遮掩,黑衣女子注意到,轻蔑笑道:“怎么连这么一个小物件都一块抢?咱们释善教穷得连面具都没有了。” “此人戴上面具恍若真神仙,教先大可上前瞧瞧。” 她瞥一眼高瘦男人,心中嘲笑此人少见多怪,不就是这人原本容貌丑陋,戴上面具好勉强遮掩? 黑衣女子走到中间毫无生气的人面前,掀开面具。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正对上来。 不等她反应,衣袂翻飞间,黑衣女子惊呼一声已经被木板上突然暴起的人扼住脖颈狠狠压在地上。 “教先大人!” 高瘦男人难以置信地想要冲上去制住不知究竟用什么方法挣脱锁链的南湘子,大声警告:“放开教先大人!” 南湘子不发一言只拽着地上的黑衣女子站起来,黑衣女子咬牙恨声道:“少废话,快离远些。”说着对男人使眼色。 南湘子手上的力道大了不少,手心的尖细铁器狠狠刺进黑衣女子脖颈几分,对方立马痛呼一声。 “大胆!你……” “最好少耍花招。”南湘子瞟一眼双手被自己反剪身后的黑衣女子,沉声道:“这个人的命对你们来说恐怕并不廉价,倘如死在我手上恐怕得不偿失。” 黑衣女子可怜兮兮哼哼两声,随即示弱着开口,“小郎君,我们本就是请你来做仙神大人的,何必兵戈相向呢?” 南湘子瞪她一眼,不回答她的问题,威胁:“犯不着说这些,叫那个人背过身去。否则下一刻这东西究竟会不会扎穿什么人的喉管,我可不能保证。” 黑衣女子立马出声,“你,背过去,听到没?” 高瘦男人没耐心地转身,没等他彻底转过去,便听见身后什么人开口被强行捂上口鼻不准出声音。 他的脸往那边转,还没完全看清,便痛苦捂上自己血流如注的一只眼哀嚎。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黑衣女子只觉得自己被身后人带着,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瞬间出现在高瘦男人面前,她没有开口,转头看向身后仍旧戴着面具的这位郎君,“他”眼疾手快地直接将方才射出暗器,刺伤男人眼睛的长簪,直直插进对方的喉咙。 他挣扎几下,竟然就此没了声息。 长簪尾部直接刺穿脖颈,从男人后颈穿出去,随后又被南湘子直接拔出来。 静室里只剩下呼吸声和粘腻的啪嗒声。 黑衣女子突然笑出声来,“小郎君,真是狠心,你从前是为什么人效力的?要不要考虑来我们释善教?这么一来,就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