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春日
声招呼:“刚到?” 黎砚白嗯了声,他笑笑地打量两人:“找了半天,才找到,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偷偷摸摸搞什么?” 叶倾语闻言耳尖一热,黎砚白的话好像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他们是清白的好不好。 然而,这句辩解的话,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没好意思说出来。 因为她看池晏洲的眼神的确不清白,还是安静地装哑巴,冲着黎砚白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认清自己的位置,她人前继续配合池晏洲演戏。 池老爷子喜欢听戏曲,池诗毓专门请了各种特色的戏班来老宅。 水榭戏台上,身着旗袍的艺人姿态优美,怀抱琵琶。 她长指轻轻拨动琴弦,琴音韵律如泉流悦耳,吴侬软语,声音婉转婀娜动听。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① 叶倾语已经收敛起乱七八糟的情绪,认真听着评弹,她和池晏洲一起,两人被安排坐在池老爷子旁边陪同。 间隙,叶倾语心生感慨,她扁扁嘴道:“当你们有钱人真好。” 池晏洲没听出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眸光疑惑看过去:“嗯?” “当然是有钱可以为所欲为,你看爷爷喜欢听戏,小姑就直接把戏班请到家里来唱给你们听!” 叶倾语打量四周一眼,她小心翼翼凑近男人,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奶奶也很喜欢听戏,不过她最喜欢听黄梅戏,她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嘉县那个小地方。这次因为生病来海城看病,是她唯一一次离开家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池晏洲耐心听她说完,他眼眸微动,蓦地伸出手,骨节修长的大掌,覆盖她搭在椅子把手上的胳膊,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抚。 他唇角动了动,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她继续讲:“其实我小时候也爱听戏。” 池晏洲神色微顿,他诧异挑眉,略感意外望着她:“你还有这种音乐天赋?” 叶倾语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坦言道:“我当然没有啦。我喜欢听戏是因为可以赶庙会,那时候每逢庙会,镇上就有人请来戏班给大家唱戏,特别热闹。你想想啊,我们小孩子,哪里听得懂台上的戏曲演员唱什么,不过是去凑热闹。” 说到这,停顿了下,自觉透露太多,她咬了咬唇,犹疑几秒,最终还是说出实话,“我和你说,你可不许笑话我,那时候主要是借着庙会听戏的借口,可以吃好吃的东西,糖葫芦啊,棉花糖,米团子还有……” 池晏洲低低笑了声,他意味深长看她一眼,打趣道:“原来你从小就是吃货。” 叶倾语自知被他取笑,佯装气恼立马冲他做了个鬼脸,蓦地,她察觉手包的手机震动了下。 便打开包包,拿出手机查看。 不是工作群,而是闺蜜群里发来的消息,她直接点开查看。 阮桃在群里艾特她,问道:【小鱼儿,给你寄的快递收到了吗?】 叶倾语疑惑地敲击手机屏幕,回她:【桃子姐,你给我寄了什么快递?】 消息刚回过去,叶倾语握着手机的手一顿,她眼角余光偷偷瞄了眼,旁边的池晏洲。 糟糕,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人给忘了。 两人位置紧靠,只要池晏洲稍微偏头,他就能看清楚自己手机屏幕的内容。 如果搁在以前,他看就看了,她无所谓。 打从阮桃和唐琳琅见过池晏洲的真容之后,两人经常在群里给她出谋划策,怂恿她拿下他。 所以她担心,口无遮拦的闺蜜会在群里胡言乱语。 万一让池晏洲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而且池老爷子,还有池家其他长辈也在旁边,她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抱着手机闲聊。 叶倾语索性按灭手机屏幕,她歪着脑袋,附在池晏洲耳畔,低声说:“你继续听戏,我出去接个电话。” 池晏洲转头看她一眼,柔声说:“我陪你一起。” 叶倾语心虚,哪里敢让他陪,她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你留在这陪爷爷聊聊天吧。” 叶倾语特意找个无人的角落,认真回闺蜜的消息。 她不敢直接打电话过去,怕隔墙有耳,让人听到不该听的话。 现在还在处处暗藏玄机的池家,她必须小心驶得万年船,才不至于死得难看。 叶倾语回复闺蜜:【不好意思桃子姐,今天不在家,我现在还在外面呢,你给我寄了什么呀?对了,你怎么有我现在的地址?】 她记得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两个闺蜜,她和池晏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