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br> 吃完又看他,“你不会为了报复我,往里面吐唾沫星子,把感冒传染给我吧。” “……” “爱吃不吃。”他作势端走菜碟子。 她连忙护住,“没事,我跟你不一样,我身强体壮,不怕病毒。” 电视台一般点盒饭,既不好吃,要价还高;点外卖吧,油重,基本是预制菜,吃了不健康;自己做饭呢,又懒得洗切炒,收拾流里台更费功夫。 有人给她做饭,岂不妙哉。 钟语洗完手坐下,迫不及待地吃起菜,陈应旸盛了碗饭递给她,她接过,感叹道:“何方洲不会做饭,平时都是下馆子,他还说以后让我做,做他个大头鬼,上班累都累死了,谁不想一下班就吃口热乎的饭菜?” 陈应旸沉默。 她瞄向他,下一刻,听他说:“所以,我就是天生劳碌命,专门伺候你是吧。” “能者多劳嘛。”钟语剥了个两虾,讨好地投到他碗里,“教学相长,厨艺也是这么回事。有我品尝,你才进步得这么快。” 陈应旸也是离了学校才自己做饭,她想吃什么,报菜名,他再去学。 “那得多谢钟小姐指导陈某人了。” 她摆摆手,“客气了客气了。” 真是撞鬼了,才提到那死去的前男友,他就“诈尸”了。 钟语和何方洲是和平分手。 正式提出之前,她有过数次想法,奈何找不到好时机,他对她挺好,她心有负担,开不了口。 撞进他跟别的女生互动后,她没提及此事,用的是滥觞的理由:他人很好,但他们不合适,还是分开吧。 何方洲纠缠了一段时间,见她去意果决,放弃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们有共同的朋友,故而钟语没删联系方式。 前两个月,她从朋友那儿听说,何方洲和其他女生在一起了,如今找她这个前女友干吗? 钟语心大得很,手上沾了油,不好接,直接开免提。 “喂,钟语,有空吗?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 “有事吗?” “想问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工作辛苦吗?” “挺好的啊。”钟语夹了块黄瓜,嘎嘣嘎嘣脆响,“劳你记挂,还活着。” “下个星期你生日,本来去年说……” “哎哎哎,”她连忙打断他,“何方洲,我们俩分手都多久了,你用不着缅怀过去的事,说好好聚好散的,”她提醒道,“而且你现在有女朋友了。” 何方洲默了默,说:“我早跟她分了。钟语,我一直很喜欢你,其实如果你不提分手,我们说不定这两年就可以结婚。” 钟语听得起鸡皮疙瘩了。 很多东西一旦到手,便会迅速贬值,古话说情比金坚,实际上,没有基础的感情,并不具备黄金的保值作用,它到最后,也会廉价如纸。 何况是已经断裂了的。 “不好意思啊,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不后悔分手,因为我们确实不合适,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这么快结婚,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以后别再跟我提这些了。” 何方洲说:“是因为陈应旸?” 钟语动作一顿,看向被殃及的“池鱼”本鱼。 他也在看她,他瞳色深,却透亮,像上好的墨汁晕开的,眼神难辩深意。 “跟他有什么关系?” “之前我问你,我跟他,你选谁,你打哈哈糊弄过去了,你敢说你问心无愧吗?” “论顺序,他先你后;论情分,他深于你;论付出,他更多得多。我没说选他,是因为你当时是我男朋友,我得对得住你。现在我可以明确地跟你说,我选他。” 钟语说累了,迫切想结束这段莫名的对话:“你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吃饭了。” 挂了电话,看陈应旸双手环胸,说:“别装了,你在暗爽。” “我有吗?”他语气淡淡,一手扶着太阳穴,“你喜欢吃蟹吧?现在蟹黄肥了,晚上买几只蟹吃?” “哟,这么大方。”钟语乐不可支,“还说你没爽。” “你都说选我了,我也得对得住你的‘偏爱’,是吧。” “我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男朋友就是会kiss的朋友。我现在懂你昨天说的话了。” “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 而她对何方洲,尝试的性质大于喜欢,和她跟陈应旸这种当年累积的感情,完全无法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