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鸡皮疙瘩。 她不适应这种的场合下的煽情。 到丢花捧的环节,谭依宁特地点了钟语的名字。 “我朝你的方向抛,你可得争点气啊。” 钟语本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的,她连男朋友都没有,更不急着结婚,不如把彩头让给别人。但他们起了哄,她被迫赶鸭子上架。 二十几个单身未单身的女孩子挤作一处。 花捧朝钟语飞来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花捧随即落入旁人的怀中。 这么个细小的动作,没逃过陈应旸的眼睛,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郑熠然曲肘,顶了顶他,低声问:“听说钟语分手了?” 陈应旸睨他,“你从哪儿听来的?” “张晓婷啊,她不是跟钟语玩得好吗?刚钟语没来,听她讲的。她还说,他们本来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陈应旸淡淡地道:“纯属胡说八道。” “咋的?你知道内情?” 陈应旸扯了下唇角,轻嗤一声:“就谈了几天,哪到谈婚论嫁的程度。” 郑熠然自然是信他的说法,比起谭依宁和邓思远的悄无声息,两班人尽皆知的是,他们二人走得近得一度令两班班主任以为他们早恋了,甚至差点惊动教导主任。 他又问:“你说,钟语长得也挺好看的,高中那会儿,她异性缘怎么不太好?” 陈应旸袖口折了两折,露出腕骨,举杯喝了口酒,没作声。 郑熠然没再问,这时钟语重新落座,背后论人是非终究不好,别叫当事人听了去。 新娘新郎下来敬酒。 这一杯酒就没法逃了,钟语为表诚心的祝福,这一杯实打实地下肚,喝得太猛,还呛着了。 谭依宁嗔怪道:“没人催你,你喝这么急干吗。” 钟语摆了摆手,张晓婷往她手里塞了杯茶,她缓过来,说:“这不是替你高兴嘛。” 邓思远手搭在谭依宁肩上,调侃说:“当初劝她和我分手的人里,有你吧。” 钟语也开玩笑说:“没听说过闺蜜劝分不劝和吗?你小子,以后小心点,敢对她不好试试。” 谭依宁佯装感动得掉泪,上前拥一拥她,“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她拽邓思远一把,重新笑起来,“你们吃好喝好,我们晚点再叙哈。” 夫妻俩去了下一桌。 背后被人拍了下,钟语回头,见是一个女生。 对方递来几颗溜溜梅,绿茶味的,说:“陈应旸让我给你的。” 她表情有点复杂,估摸着觉得奇怪,明明离得这么近,为何委托她,委托之物还是这么……特别的东西。 钟语看了眼陈应旸。 他八成没少喝,脸有点红,不过也有可能是被菜辣得。她叫他陈少没叫错,他跟养在深闺人未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似的,娇贵得很,皮肤受不得刺激,容易红,还容易起疹子。 陈应旸是双眼皮,眼微眯时更明显,他眼神清清淡淡地和她对上,不像有醉意,用口型说:吃你的。 她脑中自动将其转换成他的语气,声音。 八成不太友善。 用一个词形容他们的关系的话,最贴切的大概就是相爱相杀。 敢对钟语大骂的只有陈应旸,敢揪着陈应旸的衣领打他的也只有钟语,但一晃这么多年,陈应旸还记得她喜欢吃这个口味的青梅。 钟语拆了一个塞到口里,酸甜的口感稍稍中和掉酒的涩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酒劲也没那么上头了。 西城一中理科班的这些同学们,任凭高中关系多好,如大浪淘沙,仍保持联系的为数并不多,难得有机会聚到一起,热络不已。 钟语在高兴的气氛里,还是喝多了。 张晓婷紧盯着她,免得她干出类似于拿着筷子当指挥棒,当众唱《我的祖国》之类的事。 所幸那会儿已经快到散场了。 结束后,张晓婷搀着钟语,带人出了酒店,问她:“你能自己回家吗?” 钟语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天上,“不行,要你驾着宇宙飞船送我回去。” 张晓婷无语:“就不该问你这个醉鬼。” “我没醉,我就是吃溜溜梅吃多了。” “行了行了,”张晓婷又捞了她一把,免得她栽到马路上去,“我先叫辆车,你别乱动。” 钟语偏要。 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