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
在静僻的湖边,茂密的草丛下,蹲着一个衣裳污损不止,貌似乞儿的男子。 他蹲着静静观察着对面的宁安侯府。他挠了挠自己的脖子,露出狰狞的伤口来,目光炯炯有神,嘴里还叼着一根野草嚼着。 周围一片寂静,宁安侯府的守卫,他们脸上多多少少几分神游之态,眼神中还带着刚苏醒的迷茫。 那个乞儿模样的男子,看着他们也陷入沉思中,不知为何竟然还眼中着泪。 他僵持许久之后,才听到侯府的大门移动的声音,从里头走出来四个人来。 一架马车才缓驶在大门中央,他看看的仔细,还时不时用着脏乱的袖子擦了自己的脸。 霍亦初就在前头,她身后的姑娘们都握持着剑,气氛还算轻松,悠哉游哉上了马车。 也是一副极其温馨的场景,他静静瞧着马车缓缓离开,吐了一口浊气。 借着树干的遮挡,站了起身,看着湖边的倒影,用手接水洗去脸上的污迹。 干净的湖水不断荡起波纹,而且随着波纹而去的是一滩滩黄色的泥纹。 他拧干了被湖水打湿的袖口,一张黝黑粗糙的脸挂着许多年未出现的微笑来。究竟能不能相信她呢?不管如何,想必他也很快,能结束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这般想着,他咬牙拖着瘸腿缓缓向前,一路尾随着宁安侯的大小姐。 而在马车中,听着她们轻声谈论。不知为何,霍亦初看着手中握着的浓紫玉佩和白玉佩,总是觉得心慌。 但具体是因为什么,她却是一些也说不出来的,就是不知不觉间焦虑肆意生长。 “大小姐,你怎么了?可是有那里不舒服?”雪琳坐在她身侧,而月影和风夜分别坐在马车的侧边。 她们听到雪琳的话,也都便纷纷看向大小姐。 而霍亦初也才思绪中回神过来,缓缓摇头而言:“我并无别的事情,不要担心。” 而这时,雪琳却一眨不眨看着她,同她讲:“啊,那看着大小姐这入神的模样,怕是在想某位大公子了。” 霍亦初听到他的名字,有些脸红,还有些羞涩看着雪琳:“不是,真不是,我是在想其他事情的。雪琳。” 月影看向大小姐的目光中都带着几分惊奇,寒毛直竖起:“这雪琳姐姐说得,莫不是大公子?这我……” 就在这时,风夜有些害怕往着月影坐去,眼睛有些微红:“月姐姐,我害怕。” 就在这时,月影爆发了一阵狂喜。她反倒抱着风夜道:“怕啥,我看以后……。” 说着,月影也有些谄媚起亦初来了:“大小姐,现在我们两姐妹,是你的下属了。您这般善良定然不会将我们遣回大公子那里的,对吧!我不是说在大公子手下做活不好,但他是过于严格了,我们有些惶恐而已。” 霍亦初看着月影的模样,也是有些迷茫看着她。 她们几个就将握着她的手,还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雪琳却有些忍俊不禁了,觉得她们还是有些反应过激了:“我看,大公子人还挺好的。” 而她们脸上极其震惊,月影还一脸幽深抓着雪琳的手讲:“不,你是沾光了。不信,你可以问云大哥。” 说起这个的时候,霍亦初则是皱着眉头,有些纳闷了:“这表哥,真是这样?” 这时,月影才想起了圆滑,拍了拍雪琳的手:“其实,也是因为大公子严格了,哈哈哈。” 马车在悦盛客栈停下,霍亦初则是看着身边的几人一副极其警觉的模样,也是有些晃神的。 月影和风夜都分别在她和雪琳身边,虽然云芳是唯一个男子,落在后头,但也能引起不少注意的。 她们手上的利剑,都生生逼退了许多想要搭讪的外人的,也让她的耳朵好受了一些的。 显眼是显眼了不少,但她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毕竟少带一个,她都出不了这个门,可谓是极其尽责的。 她们这个阵仗,管事们自然也是来的快。 一向光鲜靓丽的许掌柜眼角却带着乌青,强行打起精神走了过来:“见过大小姐,大小姐我总算是将您盼来了。” 霍亦初想起她写的那封信,又看了她的神色才道:“我们先去包厢吧,这里不适合讲这些。” 许掌柜听到她说这个,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讲,渐渐回神了:“对,我这是太过着急了,我们先上去包厢讲,慢慢讲。” 听着茶水落下的声音,霍亦初才看着对面坐着的许掌柜,拿起茶盏,神情淡然:“你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 许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