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轨
而在霍泽走后,宁安侯便唤侍从去做了别的事了,他难得清闲一会。 听着耳边反复沸腾的煮茶声,他仍然忘不掉脑中的那声叮嘱:“唯杭啊,此事便交由你去做,不管使什么手段,我都要见到人。” 他的神色渐渐入迷,眉宇间也带着几分愁容,殊不知侯夫人也落座在他对面:“侯爷,他也知道了。” 侯夫人冲他挥挥手,神情中也带着几分惊慌:“侯爷,你想出什么对策没有?” 宁安侯被她打回现实中,看见她神色越发惊慌,也有几分躲闪:“夫人,忽然我想起来,我好像没有喝药,我得先去喝药才行。” 说着,宁安侯便迫不得已从榻上弹起,拨着坐皱的衣裳,便想拔腿就跑。 “站住。”可没有走出几步,就被侯夫人给喊住了,他仿佛是被定住那般。 接着,他神色中多了几分无奈,只得回头冲她赔笑:“是,但此事夫人莫要掺和了,一切都顺其自然便好了。” 侯夫人听着他这么一个态度,更是有些生气了,冲他面前揪着他的衣襟道:“我们都会死掉的,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我还差点将亦初除掉了,我们早就没有回头的路了,不是吗?” 侯夫人看着他,眼中泛着红润,捂着脸而哭泣:“我们还有亦蓝渊儿他们,我们要为他们考虑的。我们可以死,但他们还小,他们还得活下去。” “夫人,你又想做什么?”宁安侯听到这句话,眼里也带着几分怒火,他抓着夫人的手,“莫要糊涂下去了。” 而侯夫人则是渐渐垂头,发出令人惊悚的笑声,眼泪也顺势飘出:“既然如此,我们便彻底除尽就好了。” 而宁安侯则是将侯夫人抱在怀中。静默了许久,一抹眼泪才逐渐滑下,浸没在他的衣裳上。 灯火烂漫,桥下飘着盛放的莲花灯,整个小河都被这盈盈灯火所照亮。 亦初的目光也随着它们望去,花瓣般的嘴唇轻轻抿起,笑容越发灿烂。 而霍泽也是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着她笑而笑,心情也难得有如此喜悦:“亦初,我们也一起去放莲花灯吧!” 霍亦初抬眸凝视着他,脸上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的燥热又渐渐升起,颇有些羞涩小声:“好像也很不错。” “走吧。”霍泽他的步伐走得极慢,牵住她看着她,总让人心跳中不止。 他身处这温和的灯火中,行走在嘈杂的集市人潮中。当从小桥落下的那一瞬间,他都觉得这似乎是在梦那般。 “表哥?”霍亦初轻轻揪着霍泽的袖子,桃花眸中带着疑惑,丁香色衣裙摇晃不止。 霍泽脸上的笑容是有些藏不住了,一双凤眸极其痴迷。这倒是让亦初小脸通红,也带来阵阵清脆的笑声:“表哥,我们一起去放花灯。”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轻咳了几声还有些踌躇:“好。” 今日倒是将什么谜底的透露给她了,以往还能装作高冷清雅的模样,暗藏住自己的思绪。 可在舅父的特意提示下,又亲眼目睹杜公子那事,都一步步让他乱了阵脚。 看向亦初的双眸时,他也是真的装不下去了。在亦初面前收敛心绪的本领,都常常都能让他怀疑自己。 “表哥,你觉得那个好?”霍亦初倒是松开了他的手,捧着两朵莲花灯询问着他的意见。 霍泽茫然地感受着夜风的凉意,剑眉微蹙,同她讲:“都好看。” “啊?”霍亦初盯着手中的两盏莲花灯,唇角微勾,笑容极甜,“那好,这两盏我们都要了。” 霍泽也随着她而去,将一锭银子递给了莲花灯小贩。随即目光看着捧着莲花灯的亦初脸上,心中好一阵感慨,心跳也随之激烈而动。 而霍亦初便将毛笔递了给他,同他讲:“快,我们也一起写上自己的心愿吧,据雪琳讲很灵的。” 霍泽听到她说起心愿,倒是有些疑惑,剑眉微挑:“你有什么心愿?说来听听,我定然会全力帮你实现。” 霍亦初摇了摇头,笑着又问起他来:“嗯?那你也同我讲讲你有什么心愿?我也要帮你实现。” 这下子,霍泽来了兴趣了,笑得有些宠溺,凤眸中也泛起了泪花来:“我此生只有两个心愿。在今天也全都步入正轨了。亦初,谢谢你。” 霍亦初脸上也涨红了,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朱唇轻启:“表哥,我们可真巧。” 刚讲完这句话,她便将捧着在手中的莲花灯的花叶,拨开来了,里面赫然写着两行字迹:一愿,为宁安侯府全府安康。二愿,为霍泽。 霍泽看着她的工整大气,却又带着几分锋芒暗露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