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
的对婆婆不敬,好歹婆母是庞太后的亲妹妹,只不过平日她把持丈夫,她又笑道:“前儿我们库里多了几匹织锦,正好明儿让裁缝上门来给表姑娘做几身衣裳,又天气寒冷,夹袄披风都不可少。” 其实永宁郡主对蕊娘本人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蕊娘母亲是丈夫一奶同胞的亲妹子,她若真的对蕊娘如何,恐怕丈夫也要和她生出嫌隙来。 可事关儿子的婚事,这一点上她是不会让步的。 又说蕊娘知晓外家是伯府,外祖母更是庞太后嫡亲的妹妹,舅母是宗室郡主,家中规矩很大,只是没想到大到这个地步。 单说今日接风宴,且不论菜色多寡,就是传菜之人也有上百人,皆屏气凝神。 用饭时,还食不言寝不语,以往蕊娘在家都是添饭,但看看表姐韩嫣似乎只扒了几口饭,都浅尝辄止。 几位舅母也不在这里吃饭,布菜之后就都出去了。 用完饭后,韩老夫人笑道:“你其他两位舅舅皆不在京中,你大舅舅等会儿要过来请安,你也好同她请安。” 蕊娘颔首:“是。” 韩老夫人又进去里面换衣裳,留下韩嫣和蕊娘作伴,原本蕊娘以为韩嫣对自己也不过就是客气一二,不曾想她为人这般温厚纯良。 “蕊娘,我自小在祖母膝下长大,明年我就要入宫陪伴太后娘娘,今年是我在家中过的最后一个年,还能为祖母庆寿,又见了你这位表妹,我真的很开心。” 蕊娘笑道:“我能上京结识表姐,心里也分外开心呢。是了,我初来,许多规矩不懂,若表姐不嫌麻烦,可以叮嘱我一二,也怕犯了什么忌讳。” 韩嫣听了这话,又看了蕊娘一眼,隐隐有些担忧:“我见表妹你也是知书达理,并无不妥。只是我们家中,祖父在时,已经分家,家中现下就只有我们长房。平日晨昏定省老太太这里都是免了的,老太太喜欢礼佛,爱静。家中都是我母亲打理,你若缺什么差什么只管和我母亲说,不方便的话同我说也是一样。” “虽说外祖母免了晨昏定省,可我作为晚辈,也要替我爹娘常来请安。但又怕打搅外祖母,不若表姐何时过来,差人跟我说一声,我就跟着表姐来。”蕊娘也是试探韩嫣到底是否真心实意。 韩嫣满口答应下来,又好奇道:“蕊娘你平日在家做什么?” 蕊娘笑道:“我们在宣府女子松快许多,每个月赶集,我娘带着我上街买零嘴,做衣裳,平素我在家多半是看书,要不就去我的手帕交家中串串门,相约骑马打秋千。” 其实蕊娘觉得自己的日子已经是很无趣了,没想到韩嫣却是满脸羡慕:“你还能出去逛街,还能骑马,这样真好。” “这也没什么吧?” “我有八个丫鬟,四个教引嬷嬷,现下宫中又派了两位姑姑教我。每日除了学规矩,就是学规矩。小时候,还去外祖母家走动,如今出门的日子,掰着手指头算,恐怕也是去年的事情了。” 蕊娘听了默然,她虽然不知晓为何宫中派嬷嬷过来教导表姐,但想来以表姐的家世,就是王妃也是做得的,也难怪规矩这般大了。 二人闲谈时,韩老夫人换了衣裳出来了,只可惜大舅舅有事并没有过来,还派人过来传话:“老太太,伯爷还在衙门忙于公务,回来就去了外书房。” 韩老夫人一瞬间表情有些阴沉,只好叫散了。 …… 香雪院比她想象中要小一点,此处人迹罕至,袁嬷嬷见状脸色微变,蕊娘见状,递了一个眼神安抚她。 内里倒是收拾的颇为精致,地上已经铺了上好的波斯毯,梳妆台,拔步床,海棠纱帐,多宝阁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精美器具。 香雪院原先在这里服侍的两个丫头,连忙上前请安,蕊娘让人看了赏,“我这里先不必你们服侍,你们也累了,先休息去吧。” 这两人不是自己人,自己不能够在她们面前说话。 袁嬷嬷也反应过来:“秋兰秋霜你们在门口守着,流萤画屏,你们在内室帮忙收拾箱笼。” 先让人在门口守着,袁嬷嬷才忧心的看着蕊娘:“今日姑娘没有见着伯爷。” 这个府中,韩老夫人和永宁郡主都是女眷,而最有话语权的人,按照常理就是她的亲舅父——泰安伯。 今天没有见到舅父,是郡主不让她见,还是舅父主动不见呢? “没有见到就没有见到,你们不要心急,也不要冒进。舅母对我客气疏远,这个时候,我们就越不能有什么举动。”蕊娘说着话的时候,看向流萤和画屏。 开局不利,就更不能胡来,要蓄势待发,以待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