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你
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被她的话架到非挨打不行的份上了,只能硬着头皮咬牙道:“受罚就受罚!师父,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师兄,打在你身痛在我心,我就不看了,先走了,拜拜。” 言九站起来就准备开溜,这倒是合张旺的意思。毕竟如果师父真要当着师妹的面教训他,无论如何还是有点丢人现眼。为了自己的面子、自己做师兄的尊严,张旺巴不得她快走。 但是高英才显然不这么想,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只手刺却精准无比地自言九身侧掠过,正落在她面前,与她只有一步之隔,手刺上掣着的隐线却已飘落在她眼前。 “嚯——”事后梁五儿围着她啧啧称奇,“能让高师叔动手,不简单呐!九儿,高!师兄我自愧不如!” 言九的嘴比网上那些恋爱脑还硬:“我说打我师叔他就打我,说明什么?说明师叔听我的话,这是师叔疼我——他超爱!再说了,爱能止痛,你到底懂不懂啊,五哥?” 梁五儿实在憋不住笑,嘎嘎乐道:“有理有理,早就知道你是有福的,果然如此!不过五哥提醒你一句,惹了高师叔也就算了,由师叔他们可是快回来了,你还是小心点儿的好。由师叔他……嘶——” 想起由恪冷着脸的样子,连梁五儿都不禁抽了口凉气。 “五哥,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我就只会惹人生气一样——你编排我!你根本你就不知道我,我根本我就是我就是那种,哎不说所有人,反正认识的人吧,见了我,那完全就是,啊,是吧!” “对对!就是就是,我也觉得……” 就在两个人胡扯的时候,她偷溜下山这件事被唐炳文知道了。因为她在山下卖惨卖到一位卖糖人的大爷不辞辛苦,愣是爬上山来给她送糖画。大爷和唐炳文感叹了一通这孩子如何如何可怜,最后狠狠叹了口气,道:“我家里只有一个儿子,是个读书识字、知书达理的,最会照顾人。不如……?” 好嘛,原来是带着任务来的。 梁五儿胳膊肘枕在言九肩头,在她脸边夸张地“哦”了一声,引得她扭过头去看他。他笑嘻嘻道:“九儿,你说的还真是,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人见人爱,是吧?这下以后再想吃糖人就不用张旺那小子砸锅卖铁了,哈哈!” 听出他的调侃之意,言九冲他哼了一声,撇开脸没理他,转而向杨烈告道:“五哥欺负人——” 杨烈没说话,他不爱讲废话。况且这都有人追上山来给言九说亲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甚好看,更别提心情如何。一抬手,直接将梁五儿从言九身上推开,又把言九拉到自己另一边站着。隔着杨烈,她和梁五儿比比划划的,扬着脸得意的样子让大爷不禁抹了把汗——这和先前那个两眼泪的小姑娘怎么好像不太一样? 后面几个孩子瞎闹,唐炳文没有在意,笑着开口道:“孩子还小……” 打发走了卖糖人的大爷,唐炳文转头就吩咐山门口的守门人,严禁言九出门。 从前言九曾在新校区门口张贴一张禁令:王震球禁止入内。如今形势一转,门口改贴:言九禁止外出。想到那个金毛二尾子她就一阵头疼,突然觉得蹲在山上洗洗衣服也挺好的。 起码在这儿只有她祸害别人的份儿! 但是唐炳文这边一松口,什么西南毒瘤全被她抛在脑后,迫不及待地要跟着杨烈下山。唐炳文和杨烈简单交代了几句,再一看言九站在杨烈身后,身上套了一件又宽又大的灰色背心,松垮垮地搭在大腿上。这也就罢了,但是下面那条从大腿一直破到裤脚的破洞裤他实在不能理解。联想到她平日常穿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衣服,他又对杨烈道:“也给小九买两件衣服。”考虑到小姑娘大约都爱美,补上一句,“不必省钱,她想要只管买就是了。” 杨烈淡淡瞥了言九一眼,默默在心里道,这丫头见什么都想要,真由着她只怕把唐门搬空了也不够她花的。 杨烈并不着急出门,在唐炳文拂袖而去后坐了下来。言九蹲在他手边抱着他的胳膊,仰着头问他:“师兄,咱们什么时候走呀?” “什么时候洗完什么时候走。” 这些衣服自从被她从床底翻出来就又被扔进犄角旮旯去了,一件也没洗。头几天她追着梁五儿做洗衣机,熬了几个大夜好不容易把东西给她做出来,她又找各种借口拖着不动手。今天杨烈得空,亲自监工她才终于肯洗。就这样她还是一会儿发呆一会儿追蝴蝶,终于坐下消停会儿,就刚好被唐炳文看到了。 该说不说,她运气还真不错。 “喔,好说。”她应了一声,而后微风荡过,洗衣机的把手在风的推动下飞速转动起来,比之她之前磨洋工的效率不知要高出多少。 眼看着那把手快转出火星子来了,杨烈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