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
一旁的太监见虞山卿脸色越来越差,急忙挡在两个人的中心。 “阁老,您不是还要去见皇上吗?”太监讪讪道。 听到太监的话,后面的福王嘴上闪过一丝笑。 启明开朝时,占着元老的身份前前后后给他破了多少的脏水。 “鞭扑之子”被一帮子清流反复的喊着,害的他在名头上足足矮了秦寻鹤一头,就连皇上也对他的德行有了审视。 福王挺直了身子,看向已经进入暮年的白发老人。 现在的内阁阁老可不再是当初那个能制衡他的存在了,他没有必要再去受那行当的委屈。 “阁老.....?”太监探头看了一眼。 “阁老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你这奴才再多说一遍能怎么样?”福王埋怨道。 “.......” “是是是是,都是奴才不好,都是奴才的错。”太监半跪在地上。 “算了,算了,起来吧,你做着你师父的活儿,本王就不跟你计较了。”福王看着地上跪着的太监。 虞山卿浑浊的老眼看向秦成意。 这就是大镱的福王殿下...... “王爷说得对,有老臣在,您怕是当不了这个一国之主了。”虞山卿拂袖扭身, “你!.......”秦成意没想到虞山卿会丝毫不给他留情面。 福王还想上前,倒是地上的太监一把抓住了他的裤脚。 “王爷,不可啊,您忘了娘娘叮嘱的您.......”太监道。 秦成意脸色阴沉,宛如毒蛇般注视着前方。 虞山卿到了乾清宫门口。 大理石石狮子端庄的立在门口,雕梁画柱,亭台楼阁,和远处的孤鹜朝霞融为一色。 “大人,朝廷挥霍无度,官场贪墨横行,败虫相蚀,大镱亡国有日,您若不出手,怕是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什么时候要让一个女子,发出这样的呼喊? 浩荡天地清,他虞山卿为了着大镱忙了一辈子,不能就这么毁了,不能就这么毁了! “皇上,老臣虞山卿求见。”虞山卿立在乾清宫门口高呼道。 他心里明白,秦渊不是不上早朝,秦渊只是不想见他。 “皇上,老臣虞山卿求见!!您今日要是要是不见老臣,臣只好以命相搏。” 乾清宫内,秦渊握了一下手。 “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 乾清宫的门被打开了。 虞山卿挺直了身子进去了。 周围的风声呼啸着,红衣官服有些稍微刺伤了秦渊的眼。 “来人,虞阁老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跟朕说一声。” 虞山卿抬头望了秦渊一样。 皇帝不信任他,他要是说了,只怕今天是见不到人了。 “是臣唐突了。” “阁老哪里的话,朕怎么会介意。”秦渊喝了口茶,淡淡说道。 “阁老所奏何事?”秦渊撂了茶。 “臣想上奏....林州。” 秦渊撂了茶,他看向虞山卿。 “江北旱情,林州也不幸免,朕正为此所困,阁老有所高见?” 太监给屏障里面上了香,幽幽的古香侵蚀着宫殿里的一些潮起和潮落。 大堂之中的老人开口道:“臣以为江北旱情,虽有天道但仍是人祸......” 太监倒吸了一口凉气。 御史已经杀了一波又一波了,“人祸不过推辞,地方官员不进职责之言。”早已经言之凿凿的成了秦渊这里的箴言。 积重难返,如果这个时候承认人祸,无疑是在让皇帝承认自己的昏庸。 沈全忠扭头透过余光瞥了一眼秦渊。 他面色冷静,放茶盏的手却不自觉地透出些青筋,“阁老以为人祸在何啊?” 沈全忠洞察不出秦渊的想法,使了眼色遣散了大殿里的宫人。 山雨欲来风满楼。 “咳咳!”秦渊没有赐座,虞山卿现在还是在站着的。 这位皇帝从刀山火海中走来,早已经不信任任何人,年迈的阁臣不过是前朝的旧物,一个在名誉上制衡他的武器。 江山尔尔,这位为国家操劳一辈子的阁臣终于在启明一代迎来落幕,可心里面对于国家百星的爱却让他仍然起了身抛弃安享晚年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