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牲·九
r> 那大姐,哦不,是姑娘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 说着,女人又端起了眼前的大碗,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茶水。 “姑娘,是这样啊,不瞒姑娘说,在下实与那采花大盗有仇”,近来,神君的瞎话也越编越快,越编越流利。 本来嘛,没有情会的,他通通都会! “在下的姐姐曾经被他糟蹋了,在下实在是想要手刃仇人!”一番无中生姐的瞎话后,少典有琴又朝那大姐拱了拱手:“还望姑娘能通融通融!” “都说了不行!”女刺客皱起了眉,“砰”地拍了下木桌,不耐烦道:“少来烦我。” 桌上的碗都跟着抖了几下。 “姑娘啊,我那姐姐很是命苦啊!” “望姑娘能够全了我的心愿!在下那苦命的姐姐也会感激姑娘的恩情!” “我观姑娘英姿飒爽,美艳高贵,想来定是名义薄云天的女侠!” 神君抱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地决心,准备继续口若悬河:“还请女侠行个方便!” “给钱……”那胖大姐实在是嫌他烦人,口里直接蹦出了两个字。 这人是专业说书的吧! “……”神君只好乖乖按着赏格的价码付钱。 他一边摸钱袋一边腹诽。 没想到过了几十年,兽界的风气居然还是这般金钱至上。 江湖儿女的道义何在啊!真是人心不古! 帝岚绝这家伙,好歹也是兽界少主啊,他这些年到底在搞什么! 紫芜…… 哎,紫芜怎么就偏生看上他了呢! 紫芜到底是不像他们家昙儿,眼光独到。 神君颇有些感慨。 殊不知,这风气就是当初没有情经营刺客香堂之时带起来的。 ———————— “这么说,你也是来看春溪姑娘的咯?”夜昙不以为然地摸摸手中的单子。男人么,心里想的,无非就是金钱、美女和权力。他会出现在这里,总不可能是为了看同为臭男人的采花贼吧。 “姑娘可是冤—枉—在下了”,少典有琴赶紧否认:“在下心中就只有姑娘你一人。只因爱慕姑娘,担心你的安全,故追随而来。” “呵……”对此等甜言蜜语,夜昙自是不置可否。她低下头,看了看手上的单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过一圈,就将单子又折好放进自己怀里。 这样,她就能够赚两份赏金了。 “哎,快还我”,见夜昙打算昧了自己的单子,神君下意识想要将它拿回来。 此时,远处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原来是月华楼内本有的护卫们正在尽职尽责地巡夜。 神君的手便转了个方向,赶紧去按夜昙的脑袋。 奈何小姑娘反应很快,刷的一下起身,直接用脚一踮砖瓦,一息间就飞出去老远,落在了另一间厢房的屋顶上。 她轻功可是学得贼好。 不然怎么能从嘲风手上屡屡逃脱。 小时候,为了自己的屁股能少挨点揍,她可没刻苦练习。 当然,少闯点祸,免得挨打这种简单的因果,是肯定不会在离光夜昙的脑子里停留超过片刻的。 夜昙刚站稳,伸脚一勾,便抄起半块碎瓦,朝少典有琴藏身那处踢去。 只是,那瓦片并没有命中少典有琴,而是擦着屋檐掠过,直接跌落在地上。 “什么人!”楼下的巡夜小分队当即反应过来,纷纷向上望去:“在那!” “……”被发现的神君只好逃跑。 还得是跟自家娘子相反的那个方向。 “让你抢本姑娘的单!让你缠着本姑娘!” 夜昙这一脚,本就不是为了踢少典有琴,只是为了暴露他的位置。 “哼!” 竞争者,能少一个是一个了咯。 赚钱嘛,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不丢人。 少典有琴绕了月华楼几圈,又飞出去差不多半个坊市,才终于甩脱这帮月华楼的打手。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真的采花贼还没来,他倒是先逃亡了半夜。 所幸有了丹药,腰间的伤口早已愈合。 待到少典有琴返回月华楼时,夜昙已经摸进了春溪所在的那栋楼,正鬼头鬼脑地蹲在回廊尽头的墙角处。 神君随即蹲下,轻轻拍了拍夜昙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