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 平王给颜泽递了个眼色,他会意对手下耳语几句,就听平王问陆璨,“我那些心腹爱将家里莫名遭人蓄意破坏,让我很是担心啊,只恐内有奸细传递消息。” “那这奸细想必很得重用。”陆璨说得模棱两可,这本就不是她该知道的消息,平王却浑不在意道:“奸细的身份不好判断,可巧作乱之人已叫我逮住了,待我审问一番便是,女儿你且旁听一回。” 被抓了吗?毕竟行事不算机密,抓不住郑添祥才应该怀疑平王的实力。 自己的命,他的命,陆璨尽可以平静以对,但仍是想要搏一把两个人狼狈为奸的默契。 很快,颜泽押着五花大绑的郑添祥进入宣室殿,他口中犹自骂骂咧咧,乍见到平王堂而皇之坐在龙椅上,吃惊得瞪圆了眼,“竟敢坐皇帝的位置?平王你要造反啊。” 你才知道? 颜泽将他按着跪倒,“今日你为何带人去那几位大人家里捣乱?” 三五个还能说闹着玩或是有仇怨,但二十几户人家有目的精准出击,他肯定是掌握了什么,关键是从何处得到的,本该是机密的信息。 “不为什么?我想做就做咯。”郑添祥把头一扭,光棍道。 长刀出鞘,闪着冷光的锋刃迫近他的脖子,颜泽面如寒冰,“你好像还没弄清楚,风水轮流转,你这皇室亲贵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免死金牌了。” 郑添祥眼珠子骨碌碌转,瞥见陆璨立在阶上,顿时有了光彩,叫道:“姑妈你说句话啊!” 平王点点头已是同意,陆璨才顺势缓步近前,微微一笑,掸掸他肩头不存在的灰尘,“阿祥,如今形势比人强,你就老实招了吧,我会求陛下对你从轻发落的。” 好熟悉的甩锅贯口。 郑添祥回忆起了水深火热的童年,每当他和陆璨一起闯了什么祸,只要陆璨不想担责,就会跑到长辈身边状似乖巧地这么暗示一通。 这回轮到你挨揍了。 其实他不是搞不清状况,平王造反那么大动静,又单抓他一个,必定是陆璨给他那份名单有问题再看她在平王面前装腔作势的样子,他也就领会了意思。 “你求情?哦!你竟然投敌!”郑添祥大呼小叫,似乎想挣扎着跳起来,“也不给我递个信儿,枉我平日对你尊敬有加!你们松开我,松开我就招。” 颜泽淡淡瞥了一眼陆璨,见她回身对平王道:“陛下不可听他胡言乱语,还是严刑逼供吧。” 他们俩关系那么好,竟也能狠下心?该不会另有目的吧?平王和颜泽不约而同想试探一下,没准这傻子能交代些有用的消息。 就算没有,他才几斤几两,能惹出什么乱子呢? “松绑!”平王拍板决定。 颜泽挥刀割断了郑添祥身上的绳索,他夸张地活动着手脚抖落残绳,兴冲冲起身往前,同时伸手探进怀里,“我这里有一份名单!” 此时他背对着颜泽,却与陆璨并肩,确实掏出了一份名单,谁知电光石火间飞快将纸张往嘴里塞,猛嚼几下。 平王坐得远,眼睁睁看他动作,只来得及大喊,“拦住他!拦住他!” 在颜泽有所反应前,陆璨倒是及时把手伸进他嘴里,但已然迟了,反而被他狠狠咬了一口,尖叫着抽出来。 郑添祥突然发难,纸张更是轻薄薄的一张,遇水既化,无踪无际。 颜泽来不及阻止他,面色阴沉捉起陆璨冒血的指尖,见她疼白了脸,不由心里一软,想她也是立功心切。 名单无疑是真的,否则他不必闹这出,平王起身,魁梧的身躯居高临下的确有些压迫感,他一步步逼近郑添祥,“这么说,本王倒是真养出了吃里扒外的东西了?你这小子该不会也在跟我藏拙吧。” 郑添祥叉着腰昂头,“谁管你吃什么里扒什么外,我这人没别的本事,但就一点,讲义气,绝不出卖兄弟!” “好,好个讲义气。”平王哈哈大笑,忽然一挥胳膊,“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开膛破肚,给我找出名单!” 殿外立时进来两个卫兵一左一右拽着郑添祥下去了,还能听到他高声笑谈,“小爷我没别的好处,就是肠胃好,任你奸似鬼,也得翻小爷的粪水!哈哈哈!” 该说他无知无畏还是高风亮节呢? 平王背着手,淡淡道:“乖女儿,你在哭什么?” “颜泽哥哥捏得我手疼。”陆璨指尖的血迹蜿蜒到了掌心,泪珠也大颗大颗地滚落,颜泽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松手,伸进衣兜里胡乱掏,像是触到了什么微微一愣。 摸出了那方青竹叶帕子缠在指尖,两人皆垂首不语。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