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病

下的营生，格外不耻。

而顾念秋却定定地盯着画布，眉头皱起。

好熟悉......

十师的画有些抽象，但那细密的点状疹子和相赢的形容，都让她有种心悸的感觉。

她闭上眼努力回想，试图从脑海中抓住那一丝诡异之处。

相赢虽然在与三皇子商讨，却时时注意着她的神色。

“怎么了，可有不妥之处？”他问道。

答案好像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顾念秋睁开眼问道：“死因可有查明？”

“姑娘是怀疑，这些人被伪造成病死模样，实则是被人谋杀或虐待而死？”身处皇室斗争的三皇子瞬间想到了这。

相赢思索一二，道：“虽未查明死因，但十师怀疑他们死前呼吸困难，目有外露之症。”

呼吸困难......顾念秋攥紧了手。

梦中的病殍便是这样死去的，大张着嘴喘气，四肢猛烈挥舞，求生不能。

“是疫病。”她艰难出声道。

“什么？！”二人俱惊。

三皇子不敢相信：“怎么会是疫病？这......大乾已经多年未有瘟疫了,怎么可能！”

广而流行之病，称为疫。

“能确定吗？”画卷上的尸体死状凄惨，相赢面色冷峻。

顾念秋仔细地回想了一遍，种种迹象都对得上。

她缓缓道：“大概率是......我曾在一本医书上见过此症。”

“而且......很可怕.....”她哑声道：“会死很多人。”

顾念秋的话让在场的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每一场大疫的背后都是数以万计的人命，三皇子当即道：“我必须回京禀奏！”

“且慢，这些车马如此鬼祟行事，又有护卫相送，必定有人在背后指使。”相赢眉头下压，目光如刀锋般凌厉：“疫病一旦爆发，能瞬息之间夺一城性命。就算你快马加鞭赶回京，也难免受有心之人的阻碍。”

“那怎么办，不能让百姓白白送了性命.......”三皇子沉声道：“必定是景乐的人.....不如挟了她......”

“我会让十师尽快赶来。”相赢冷静道：“这几日你先找理由留在幽州。”

“好。”面对瘟疫，再足智多谋的人都会方寸大乱。

尽管这只是顾念秋的判断，但二人都选择了相信。

“对了，此次出行顺利，还要多亏了驸马爷。李承彦希望我出京，却又不希望我做出实绩。平日道貌岸然，背地尽耍阴招。若不是驸马爷搭了一把手，恐怕我现在还没出京。”

李承彦是五皇子殿下，生母虽身份卑贱，却自小养在皇后膝下。中宫无所出，皇后视他为亲生子，大有扶持其为储君之势。

在这场皇子间的明争暗斗中，失去圣心的三皇子最先退场。可五皇子却不会轻易放过他。

“王境之不满王氏已久，这次施以援手，是有依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