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急事
人又如何呢?” 她把绳子一甩:“走罢。” 褚玉宣虽然不解,但知道徐成毓自有法子。主动过去,把门锁解开。 又是咔哒一声响。真到解脱的时候,李府医又踟蹰了。他有些无所适从:“老夫真走了?” “请。” 李府医迈出一步,又退了回来:“你刚刚说得那个业障,邪祟,又是怎么回事?” 徐成毓闭紧双嘴,不开口了。 “我就算了。但我的孙儿,你能否帮他看看?保证他没沾上任何事!” 徐成毓欲言又止,在李府医催促的目光下,最终还是说出口:“你的孙儿,还想着学习你的医术,济世救人。可你这样,唉。” 听闻此言,李府医顿时垮下双肩,身形更加佝偻。他再没说一言,默默离去。 徐成毓扶着桌子坐下,若有所思。 褚玉宣左右看无人,忙把门关好,凑来细问:“怎么?”又自言自语道,“这种忠仆,又是老人。拷打或者口头威胁,对他作用不大。” “嗯,他不会说的。”徐成毓长叹一声,把脸埋在手心,闷闷道,“我不是担心他,我是觉得很乱,很割裂。线索像一个个小线头,却抽不出一条完整的线。” 褚玉宣却没那么迷惘。他已经盯紧一个人:“曹世子,先从他身上查起。如果能找出口供或证据,那再慢慢抽线。” 徐成毓还是捂着脸,静静沉思。 “我要见他。” 突然一句话,把褚玉宣一惊。 “你要见谁?” “我要见曹世子。我必须得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才能知道。”徐成毓拉下双手,让自己的脸成个囧字。希冀地看着身边人。 看这样,褚玉宣差点没笑出来。但知道她已下定决心,思考该如何助她成事:“见面?或许有机会,就是不太能把控。” 徐成毓可怜巴巴盯着他,郑重道:“如何去见暂且不论,但你曾见过他。我要你把他当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告诉我。” “这些信息都很重要。” 褚玉宣愣了愣。 “我第一次见曹世子,并不是在今日,而是在十多年前,你也要听吗。” 褚玉宣也记不得那是他第几次出任务。当时,整个暗部,只有他一个人。当时,贝惇然还是个小皇子,也只有他一个心腹。 “就是一次宴饮,我凑巧在那。”他含糊不清混过去。 那次宴会上,曹世子还不是世子,只是曹大公子。宴请他的是贝愉的父亲,当年称呼周驸马,现在称呼周罪人。 “我那会儿是酒楼跑堂的,来为贵人端盘送菜。所以也见到过曹世子,但就这么几面。”褚玉宣道明前情。 徐成毓点点头:“无妨,但我要全部的细节。你能记起来的,都告诉我。” “他总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褚玉宣对曹世子的第一印象就是耷拉着眼皮,眼睛周围一圈黑。肤色苍白,衬得黑更显。 无论周驸马说什么,他都懒洋洋不应声。或者只顾着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菜。戳着戳着还觉得有趣,嘿嘿一笑。 盘子里那扇乳鸽,没吃一点却被戳得坑坑洼洼。酒楼后厨,众人会分食撤下来的菜。为着那乳鸽样子太惨,给人的印象最深。 “所以你就记得个乳鸽。”徐成毓白他一眼,“你描述乳鸽比描述曹世子还详细。再说我都饿了。” 褚玉宣无奈道:“席间又不止他一人,重心也不在他身上。我已经尽量回忆了。之后我或许见过他几面,不过更多的是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一些八卦消息。” 这八卦消息,也是徐成毓才来不久,所以没有耳闻。全京城贵胄有谁不知信国公世子是个不学无术、一无所长之人。 世子有这等名声,“多亏”现在的信国公,处处抱怨,时时感慨。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就差咬牙切齿来助力。 可能是为了名声不好,曹世子很少出门,更多时候只待在府里。也极少参与任何活动。 “比如皇族贵胄出行,他从来都是留守的那个。连宴席也从不过夜,必须回信国公府。” 明面上,关于他的消息也很少。只是成亲、生子,略略有些讨论。 “说到成亲,曹夫人是一落魄士族长女。但她的家族,传承三朝,在前朝就有名有姓。那族谱简直能堆满一间小屋。” 徐成毓虚着眼看离题的褚玉宣,分外无奈。说起曹世子,挤不出什么消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