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女裳荷
。 谢氏三阁,能者掌之,并非什么世袭的位子。这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尹徽显忽然激动起来,转身指着裳荷道:“你,母亲早说了,女子不该干涉太多男子事务。你快些回府去,莫要母亲那般操劳。”说着竟上手去拉,被裳荷侧身躲过。 谢从安看得直皱眉,“我说了她会跟着我。” 尹徽显却仍不理会,固执的对一脸冷漠的裳荷质问着:“我与你说话你可听到了?” 谢从安抿了抿唇,压着火看戏。一旁的小晴儿已经瞧出主子的不悦,悄悄替那二人捏了把汗。 “母亲说你非良妻之选,是我保你下来。你怎敢,你怎敢……”尹徽显怒气冲冲,握拳在侧。裳荷在原地仍是毫不动容。 如此一回,谢从安忽然有些明白了这姑娘为何总是冷冰冰的,心中愈发不忍,起身拉了她便朝厅外走去。 正巧有小厮从外头过来,她便随手一指,小厮会意,忙将捧着的一叠册子交去了谢又晴手里。 裳荷一眼认出了金阁的账本封皮,惊讶之余频频回头。 谢从安拽她一把,口中催促道:“饭点儿快到了,咱们出去逛逛。这常平城中有什么好吃的,你带我去尝尝。” * 两个时辰之后。 裳荷坐在逢卿垸的高阁中望着天井。 许多穿着同样白衣黑带的信阁弟子在阁楼中穿梭来回,忙碌不停,整理信息,筛检成册。有十分重要或不能成句者,便转交由三楼的高师辨别。 顶楼走到底是阁主的房间。这阁楼里一切如常,恍如义父仍在世时一般。 方才家主带着她在街上跑了一趟,却命人将买好的大包小包都送到了这里来。 对面坐着的谢从安吃得腮帮子鼓鼓,不亦乐乎,抬头见裳荷一脸茫然,推了推面前的青瓷碟,一手捂着嘴巴粘粘乎乎道:“吃些东西。今晚没得睡,要熬夜的。” 裳荷却又盯着眼前的糕点发起呆来。 谢从安着实无奈,灌了口茶,凑近她低声道:“我故意做出这个样子,好让那个尹小哥闹起来吸引注意,这样派去尹府验尸的人才能更好得手。” 裳荷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家主是怀疑义父的死因?”看向她的一双眼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算是吧。”谢从安吞了颗糖山楂,被酸的直眨眼,“我这人疑心大,别人跟我说什么都信不过,习惯了自己查。” 裳荷将面前的空盏添满,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见她如此紧张后情,谢从安又生了几分喜欢,笑道:“难得你听到验尸竟然还能这样平静。不怕我亵渎你义父尸身?” 裳荷正色道:“家主这是为了查出幕后真凶。裳荷不能犯蠢。” 这样的严肃认真,果然值得对她另眼相看。 谢从安也是惊喜,略略思索道:“你若信得过我,往后便都跟着我吧。”一口气将茶喝干,拍了拍胸口,咕哝一声,又递过一盘白糖糕。“这个不错,你也尝尝。” 裳荷却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谢从安放下碟子笑道:“小姐姐,你如今的处境艰难,好容易得了我这个家主青眼还不肯亲近,究竟别扭的什么?” 裳荷被那明亮的笑意晃出几分羞恼,起身就走。 谢从安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道:“你若还不肯卸下心防……这里再拖下去,我也要回长安了。”她拎起茶壶又给自己添了杯茶,“我此次前来康州是要查一些金阁的账目,确认谢广的身份。插手谢葑之事,全然只因你送来我处的飞信和私册。所以,昨夜为何不问缘由就让你带走了影阁的阁主,你可曾真正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明明是个尚未及笄的少女,说起话来却似万般诸事全然在握。 裳荷回身再次将她打量一番,有些迟疑着点了点头。 谢从安被这姑娘搞的十分无奈。 若不是爷爷先前提过这丫头是尹羿放在身边带大的,她才不要对着个冷冰冰木呆呆的人使劲儿。家里已经有了一个不苟言笑的了,难道还不够累么? 算算三司会审已经开始了,不知此时长安城内又是如何。 谢从安收回思绪,指了指桌边的座位道:“你自小入府,尹羿一直用心教养。他将你放在信阁,大概是早已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堪大用,细心教导你诸多关于信阁的日常事务,无非是要为以后做个托付安排。尹老阁主心细如发,影阁的变故也早已预料到了,还带你提前做好了应对。只可惜他知道贾殊贪心,却未料到此人能如此狠心吧……” 裳荷的脸色随着这话越来越难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