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重聚
的望着这里。 老人家正巧看见了谢珩血迹斑驳的袍子,惊的一缩,慌忙转回身去。 谢从安悄悄的跟颜子骞打起手势来。 “里面在干什么?” “韩玉是不是被带进去了?” 来回几次,有人忽然停在了颜子骞身侧。 熟悉的月白云纹软罗纱,让谢从安的心跳滞了一拍。 抬头的瞬间,阳光晃的人有些发晕。 刺眼的光线折落,描画出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轮廓。下颚线条光洁流畅,肌肤胜玉,莹莹生光,往日里流光溢彩的眼瞳,此刻暗若沉夜。 他,怎会在大帐中呢…… “宜哥哥?” 谢从安轻喊出声,嗓音嘶哑。 此时此刻,两人隔着人群,不知为何会生出一种远隔山海的感触。她心内的酸楚仿若前世的手术室外,两人隔门相望,一眼之后就是永别。 “从安别哭,我很快就出来。” …… 身体的不适太过,谢从安深吸一口气,抬手遮了遮头上的太阳。 瞧见她手里的帕子,郑和宜的眸色又深几分。“谢小姐,请随如之进来。” 谢从安觉得古怪,却也只能跟着他走了进去。 一入大帐,四周陡然暗下,似有无形的压力从四周涌来。 她紧紧跟随在郑和宜身后,未敢有半步之远,不知为何总有种怕把人弄丢了的错觉。 身前的人忽然停住,她在他手臂一扶,对方亦扶了回来,紧接着就拜礼让去了一旁。 手里抓着塞过来的东西,谢从安跟着拜倒,心底已是一片怆惶。 方才悄悄一瞥,她已经瞧见了地上跪着的一片。 皇帝面前跪着个浑身血污的人,身份未明。菁妃却死死盯着自己,眼中似恨又似琢磨。 “谢从安,韩子束之死你可知道?” “臣女不知。” 谢从安老实的垂下头去,在那个女人的笑意扩大之前,铿锵有力的陈言道:“但臣女敢以性命担保,韩玉所言,字字非虚。” 四周传来抽气声,伴随着韩玉的高喊:“吾皇圣明。” 他或受了虐待,明显底气不足,听来虚弱颤抖。 谢从安揪心的很。 虽未察觉他身在何处,能知道人还活着,亦是万幸。 不待皇帝再问,谢从安将两人相识前后的诸般来往说了个干净。 “这般说来,你……” 话到一半,皇帝忽然咳嗽起来,座上一片慌乱,谢从安便趁势将帐内的情形再探一番。 良王与太子都好端端立在一旁。菁妃跪地垂泪,身旁那个浑身血污的当是她的亲儿子晋王殿下。 ……还是不太对劲。 秋贵妃与韩子束分明是遭菁妃与良王联手陷害,怎会只有她这么惨? 又对上良王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她害怕的将眼神挪开,心底怵的发慌。 这般紧张的时候还能笑出来,不是大boss鬼才能信。 谢从安不死心的再偷看一回,对方的确是满眼笑意。 她将佛祖保佑默念了数遍,忽然觉察自己将那眉眼出尘的良王借做了菩萨,忍不住狠狠在额前拍了一掌。 身前的郑和宜忽然动了动,她又忙去看座上如何。 皇帝靠在座上合目小憩,满面倦容。胡邡转身放下茶水,眉间是担忧之色,凑近小声在皇帝耳畔说了什么,皇帝半晌未动,忽然又睁开了眼。 “谢从安。” “臣女在。”谢从安敛目,跪起身子。 “你们几个黄口小儿,信口开河,怎敢挑衅皇家颜面!” 谢从安没听明白,下意识就要去看良王脸色,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忽然意上心头,反手递出已攥得温热的玉珏,稳稳举过头顶,“臣女有物证呈上。” 菁妃怒目回首,见了她手上的东西,面色忽变,高喊着“贱人污蔑”,就要朝她冲过来。 长长的黄金护甲晃过,谢从安下意识后退,发觉有人挡在了身前,忙的躲了过去。“菁妃娘娘自重……” “谢从安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本宫要杀了你!” “不关谢小姐的事……” 认出这把孱弱之声,谢从安忙找韩玉,躲闪之间,在良王的脚边见到了歪倒在宫婢怀里的他,弱不胜衣,不知死活。 好在那宫婢还知